小芳路过看到，撇了撇嘴，摇头晃脑离开。
老祖母跟在小芳后面，也是撇了撇嘴，学着小芳的模样摇头晃脑离开。
刘重山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可面对一老一小，再看自己的钟馗画，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找补。
容玉出门前给了小芳一个柿子，天气冷柿子冻成了冰疙瘩，泡在水里好一会儿才化开。小芳用小碗装着，拿了两个勺子，带着老祖母去能晒太阳的地方，一人一勺子挖着吃。
吃剩下的种子留下来，等开春了种下。
刘重山为自己大话焦头烂额的时候，容玉和鲁氏在街上逛着，仍旧是挑挑拣拣买东西，距离年关越近，物价越是居高不下。
容玉打听了商户大年三十也开门，便对鲁氏道：“先买点必须用的，等三十再买一次，到时候东西应该会便宜些。就算是不便宜，我们过年省着吃，到了正月里也能再买。”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如今每个月一睁眼就是五百文的开销，容玉实在是受不了坐吃山空感觉。赵狗娃战死是留下了些银两，可她们不可能这辈子就指望着那些钱财过一辈子，总有花完的一日。
还是要开源节流。
之前住在客栈，每日在一日三餐里周转，根本来不及想其他，容玉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荒废了许久时间。那段时间的蹉跎，被她归咎于自己也是有些期待赵狗娃消息的……
挑挑拣拣买了些东西，天色阴沉了下来，容玉和鲁氏赶紧买了两张红纸便匆匆往回赶。
路过一处时，她猛地停下脚步，眯眼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青衫书生，书生卖的是年画和对联，此刻正在一样样小心卷起来放进背篓里。东西收拾好，露出来缺了一个口子的木桌……确认过眼神，是骗过她家钱财的人。
容玉冷哼一声，拉着鲁氏快步往前走。
天色阴沉得很快，明明还不到傍晚的时候，已经黑压压一片，冷风呼啸，雪花乱飞。拉了垃衣襟，容玉快步往前走。
鲁氏抱着装着面粉的袋子脚步不停，两人往家里赶，还不忘零星说几句话，商量晚饭。这样冷的天，几乎要滴水成冰，自然要吃些暖和的。
青衫少年背着背篓，抱着桌子，健步如飞走在两人身后，听到她们的交谈，幻想了一下，时不时咽一口唾沫。
他认出了容玉，不想与如此跋扈的小妇人交流，根本不想听她们的话勾起肚子里的馋虫，于是铆足了劲，快步往前走，越过二人。今日青鸟书院开始放年假，他写了些对联出来卖，本想着卖完了买年货。
不料刚摆摊，就变了天，只来得及卖五文钱。
好在今日一大早中人托人给他送了五百文，他的房子终于租出去了，今年算是能吃肉了！天可怜见的，这是今年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不错，这青衫少年便是何云生。
琢磨着明日要采买的年货，何云生脚步越发轻快。
容玉走在后面，发现这人和自己要走的路一模一样，不由疑窦丛生。
她加快脚步，和鲁氏一起越过对方，拐了个弯，不太熟练的走另一条路。走出去十几丈，发现对方没有跟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了巷子口，她看着在家门口放下桌子的青衫少年，不由脾气上来了。
“跟，你还跟，这都跟了一路了！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想欺负我们妇道人家？”
何云生被劈头盖脸骂一场，满脸都是茫然之色。
“这是我家啊？”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