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悦并不在意泽州的冷淡，她捧着心，动容地哽咽开口道，“泽州，我就知道，你是挂念我的。”否则，他又怎么会冒这样大的危险，来救自己呢？”
泽州却是问她。“谷主为何对你动手，你知道么？”
眉悦眼神躲闪，“我也不知道……父亲突然就……他好像着魔了，疯了一样。泽州，多亏了你突然出现，方才真是吓死我了，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泽州摇了摇头，看向眉悦的眼神清明，并无半分情意，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打破了眉悦的幻想，“我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聂琴，你是眉悦，你不必在我面前继续假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眉悦又惊又怕，她瞪大了眼睛，重复地嗫嚅道:“怎么……怎么可能？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我伪装得这般好，不可能的，你是在故意套我的话对不对？”
泽州转过身，双手负于背后，背影透露出几分寂寥，“聂琴去世后，谷主便陷入了癫狂，他四处求医，试图想要让聂琴死而复生，他那样的人，不择手段，向来只想着自己如何，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死活。”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他再怎么想要聂琴活过来，也是断断不可能的！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眉悦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泽州似乎悲悯地看了一眼眉悦，“谷主用你的心头血为药引，保住聂琴的肉身不腐，用的本来就是禁术。他一直放任你在谷中为所欲为，是因为你还有更大的用处。”
“还有一种禁术，可以完全让聂琴复活，就是将你与聂琴换命，从而换得聂琴的一线生机，只是一直以来找不到能做此禁术的方士，可如今，他找到了。”
“所以……所以他才会不再对我继续忍耐，因为我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你问我谷主为什么会对我动手是这个意思么？”
“是。”泽州道。
眉悦的侥幸被泽州这样给打破，她低下头，垂眸道:“我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以前是拿心头血给聂琴续命，现在是要给聂琴换命，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我就可以做这些？”
泽州解释道：“因为你身体里有龙头碎玉，你是不是不太记得刚来海兰谷的那两年的事情了。并不是你的血和聂琴有多融合，而是你的血本来就特殊，可以延年益寿，但是仅此是不够的，所以他把龙头碎玉用秘术熔炼进了你的心口。”
也是因为有了龙头碎玉在心口，眉悦没七天取一碗心头血都没有死。
眉悦勉强的笑了笑，“你在骗我，对不对。”
她捂着心口，长长吐了一口气，“这里有你说的什么龙头碎玉，我怎么会没有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