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囡带着滔天的恨意,一字一顿的说道:“海兰谷本来是我和我娘的!”
楚云珞一怔,“你是说……海兰谷……”
夜囡借着酒意,美眸中闪烁着潋滟的泪光,诉说着过往的种种。
原来,夜囡的母亲,才是真正的海兰谷的主人,只是,因为结识了现在的海兰谷的谷主,在他的花言巧语之下,一颗芳心就此暗许。
但妾有意,郎无情,彼时,夜囡的母亲还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其实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饿狼。
那人是为了心上人的病,才不远万里,专程到海兰谷中求药,只是,他没有把真实意图告知夜囡的母亲,因为他有了更大的阴谋。
他不是个傻子,自然是看出了夜囡的母亲对他的情意,他设下圈套,哄骗着夜囡的母亲下嫁于他,又毫无防范地将海兰谷交到了他的手上。
“后来,他的目的达成,便暴露了本性,丝毫不顾念夫妻感情,害死了我的母亲,扶持他的心上人上位。”夜囡回忆起那段时光,握着酒杯的指尖泛白,蚀骨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淹没。
海兰谷一夕之间发生巨变,聂琴成为了海兰谷的大小姐,而夜囡,在忠仆的拼死保护之下,侥幸逃脱了那人的追杀,得以保全了自己。
夜氏和她母亲有交情,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夜氏安然无恙的生活,
“我对海兰谷并没有什么兴趣,那不过是过往云烟,我要的,是要遵循我母亲的遗愿,她在临终前,曾嘱托我一定要将那东西带出来,不能够落到那人的手上,否则,后患无穷……”夜囡带着恨意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东西?什么东西?
龙头碎玉?
楚云珞疑惑,但是她没有追问,“如此,我便祝你心愿早日达成,有什么困难,找我来便是。”
“不要再喝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之前的你了。”楚云珞夺过夜囡的酒杯,要知道,酒这东西,虽说解愁,但有时,不过是愁更愁。
人总是要活在当下,哎,不过这种狗血的往事也真的是一言难尽。
夜囡低低地一笑,许是醉意上头,她的头开始不受控制地磕在桌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和呓语声。
楚云珞认命地将夜囡扶到了客栈软榻之上,又替她掖好被子,随后走出了房间,看见不远处静静站着的,面无表情的容卿楦。
楚云珞顿时觉得身后在冒冷汗,月色朦胧,洒在容卿楦身上,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清冷,遗世而独立的谪仙气质,“嗨,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啊。”
“找你。”容卿楦清冷的开口,“没想到你跑来喝酒了。”
楚云珞立马推卸责任,“不是我要喝的,是夜囡她心中郁闷,在异乡难得遇到我这么一个熟悉的人,你说我要是不陪她,她得多难过啊。”
“就你有借口。”容卿楦看了一眼房间,不冷不热道,“她喝醉了?”
“嗯。”楚云珞走近容卿楦身旁,轻描淡写把夜囡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这么多年来,她估计一直把这件事情压在心底,也是需要一个发泄方式。”
“我竟不知,夫人如此通情达理。”容卿楦一本正经道,眼底的宠溺与深情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