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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危机(2 / 2)

“她呀,”红螺说起喜鹊,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道:“干啥啥不会,真不知哪来的脸在这儿伺候人,尽是人家伺候她了,不过她除了这个,其余的倒也还安分,奴婢不让她进内室,她便一回也没进来过。”

恰在此时,一小丫鬟端了大茶壶进来添茶。

锦秋盯着那丫鬟手中的紫砂壶,不由想起当初淡雪对周劭下毒的事儿。她旁的倒不怕,就是怕自己这日日做噩梦的症候是被人加害的,于是待添茶水的丫鬟走后她又问:“我这儿一应用的东西,茶水,梳子手帕等物可有经她的手?先前虽让医官验过一回没什么事儿,可我心里总不踏实。”

“这……”扇子摇得渐慢,红螺歪着脑袋忖了会儿道:“近些日子奴婢倒没特地留意过,不过奴婢猜测应当是有的,听说她近来一个月还得回两趟岳家呢。”

“她回岳家做什么?”

“听说是她爹病了,她回去探望。”

锦秋一手抠着竹席,只听“啪”的一声,半根鲜红的指甲抠断了,落在竹青色的席子上,那指甲上凤尾花的颜色太过鲜艳,被一片青色衬得鲜血般触目惊心。

锦秋忽而预感不好,坐起身子,抬手示意红螺不必再扇,肃道:“你派人跟着她,查查她每次回家究竟是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还有她动过我屋里的哪些东西,我喝的茶是不是先经过了一道她的手,你一一查清楚了,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主子,”红螺见锦秋突然严肃,脖颈上不由起了一层细栗,难不成真是喜鹊?可不像啊,用什么东西能让人做噩梦呢?

呕——呕——

锦秋喉间突然涌上一股吐意,她忙用帕子捂口,扶着榻沿作起了呕。

“主子,您怎的了?”红螺立即丢开了团扇,蹲下,一手扶着锦秋,一手去顺她的背。

锦秋呕了两口酸水,渐渐直起身子,摆手说无碍。红螺只当她是夜间没歇息好,忙斟了杯茶服侍着喝了,随后将人扶到**歇息,便轻手轻脚退出去办差了。

却说同样是毒辣的大太阳晒着,鸣夏在院子里散了一圈儿身子却仍发冷。她自小的寒症损坏了根基,后头又在宫里掉了一回冰窟窿,现下这身子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李氏搬了张椅子坐在房门口那片国槐树投下的阴影里,看着大太阳底下走着的鸣夏,喊道:“你再走一会儿,把身上晒暖乎了。”

鸣夏不住用帕子擦着汗,最后妆都花了,她终于受不住,跑到檐下躲荫,不满地道:“娘,我这身子寒是内寒,晒太阳顶什么用?大太阳下走着人都快融化了,该流的汗一滴不少,身子还是冷冰冰的。”

“唉,”李氏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端着她的脸细细地瞧,心疼道:“怎的经过上回那一遭你的身子就这样不好了呢?以前虽体寒,却到底没发出来,不像现下这般阴冷。”

鸣夏漫不经心地擦着汗,要搁以前她也怕,现下离了国公府,生不生孩子的她也不在乎了,她现下在乎的只有锦秋。她切齿道:“这一切还不是拜她所赐?不过快了,她马上也要尝到同样的滋味了!”

金色的阳光将清溪院的犄角旮旯都照亮了,目之所及皆是一片亮堂堂,唯有鸣夏,再多的光打在她身上,她骨头缝里的冷意还是钻出来,像虫子一样钻出来,谁靠近她,谁就被她带入阴影。

李氏现下看见鸣夏这狠狠的神色,都不由打冷颤,她将鸣夏拉入怀里紧紧抱着,轻拍着她的肩头,苦口婆心劝道:“鸣夏啊,你是宋家二小姐,恨她归恨她,礼仪规矩还是要的,可不能干出格的事儿,且你身子不好,别管她了,先调理好自己要紧!”

“娘放心,您跟爹爹再在京城待一个月,不,半个月,到时候一切见分晓了,我便随您们一起南下,娘,您拖着爹爹,一个月后再走成不成?”鸣夏依偎在李氏怀里,眼神却是麻木的。

“好,好,”李氏轻抚鸣夏的发顶,眯着眼望天上的灿阳。此时李氏心里竟生出一丝怔忡,女儿现在都有些魔怔了,是不是一开始她让女儿处处与锦秋争高低便是错的呢?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早在当初那场宫宴二人落水时,一切便已失控,而疯狂是毁灭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