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名为焰凤花,乃是北巴习俗中用于定情下聘之礼。”
符飒的话一说完,惟俏和向笛都愣住了。
自知道晋寒生母的故事和他暗中悖逆的缘由之后,符飒闲暇之余便研究了一些北巴的习俗,不想今日竟被她用上了。
“这么说,他最终是对她...动了情的?”
惟俏的语气中隐隐有些激动,仿佛那经历了千难万险之后好容易得到了心上人的回应的,是她自己。
符飒站起身来,转过身对着惟俏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是有的,只是那时候他才陡然察觉而已--人总是这样,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想要去珍惜。”
短短几句话,却将惟俏心头的阴霾清扫了大半,她抬起眼来,看着符飒道:“世子妃,谢谢你。”
即便是不能够换回惟妙的性命,但得知她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得到了此生最为向往在意的东西,惟俏也总算可以释然了。
而此刻,同样在想念着惟妙的人,还有晋寒。
那一日惟妙被他一剑刺中,迷雾散尽之后倒在了他怀里时,晋寒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看着血一点一点自惟妙身体里流失,拼了命地想要替她捂上却是无济于事。
直至惟妙看着他的目光逐渐涣散,晋寒还在手忙脚乱地试图替她止血。
发现她永远不会再醒来时,晋寒彻底崩溃了。
那一日,他的嘶吼声响彻天际。
抱着惟妙的尸首回到关民村后,晋寒整整一日都未曾离开过她。
他满脑子都是自初见惟妙时的种种片段。
她刚被鉴心带到自己面前时,神情是倔强、防备甚至带有隐约敌意的,那是他让鉴心陷害了她们姐妹的缘故。
随着在他手下做事时间一长,因为能干而被逐渐赏识的她也开始慢慢降低了对他的排斥。
某一日,他与鉴心谈话间未及遮掩被闯入的她看见。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没有戴着面具斗篷的他。
从呆住的她眼中,他能清晰地看出惊艳和...爱慕。
惟妙一直以为,自己效力的人不过是个工于心计在官场中沉浮勾心斗角了半辈子的老头子而已,却不想竟是这般风流疏朗面目俊美之人,这巨大的反差之下,她的心便在瞬间被击中了。
晋寒回忆起当初时百般不解,明明自己对她也是十分欣赏的,那欣赏中,谁又能说没有掺杂半分别的情感?可那时候他却将惟妙对自己的这份爱慕当做了可以更好地利用她的工具。
眼看着惟妙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他开始让她替自己完成一些核心的任务,比如招揽可用之人,或是设法折损晋凉的实力。
于是,惟妙找上了沉浸在刚与向笛定情的惟俏,在游说不成之后,以迷药将她迷晕送去无踪道人那里囚禁了起来,自己则以惟俏的身份留下,试图惑乱向笛的心智,使他能够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