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卓灵在日记本上默默记录：原来两个人一起做傻事，也可以这么开心啊！
一直到回到家里，凌煜铮也觉着心情甚好。
他不舍得就这样睡下，干脆打开了电脑，登录白天还在浏览的程序论坛，想要找到之前发游戏攻略帖子的程序高手拜师。
一想到，学成之后的收入没准儿可以让他彻底离开这个家，并且给卓灵一个安稳的未来，凌煜铮嘴角便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可是，加到微信联络过之后，对方却明确表示：自己只是无聊时候会登几次论坛，别的时间不爱上网，更没想过在网上收徒弟之类的事情。
哪怕凌煜铮承诺会给对方丰厚报酬，甚至终身将他奉为师傅，对方都始终无动于衷，
一瞬间，凌煜铮只觉着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满满的挫败感让他思索起来，甚至开始想：是不是就算十八岁后赢得自由了，人生依旧会十分不开心。
即使他现在每天熬夜刷题，至少是能看到结果的。
可之后的路呢，没准儿努力过后也看不到任何希望，更有可能是一开始就走在了错误的路上。
到了学校，凌煜铮也是始终在苦恼着这个问题，神色郁郁寡欢。
直到见了卓灵，才不自觉的变好了许多。
徐亮早一点察觉到不对劲，在卓灵还没来学校时就已经提前问了凌煜铮，“铮哥，你今天怎么了？”
凌煜铮面无表情的站在窗边，轻微叹了口气，感慨道:“人生中真的有很多事情，是想得却得不到的。”
徐亮不禁腹诽一句，“不就是个女生吗，抬眼看看，你拥有的可是一整片森林，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说谁是歪脖子树呢？”凌煜铮忍不住就要揍他一拳。
徐亮看他好气又好笑的模样，立即疑惑：“难道不是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了，”想到卓灵，凌煜铮的心情才稍稍好上一些，为了不让徐亮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干脆直截了当的坦诚，“是一个程序高手，我想拜他为师，被无情拒绝了。”
“程、程序？”徐亮听得目瞪口呆，“这好像是大学选了计算机系才应该接触的东西吧，咱们现在不过才是高中生，学习书本就够累了，何必还自讨苦吃学那劳什子？”
凌煜铮看了他一眼，宛若在看一个智商略低的白痴，不禁好气又好笑道：“等别人都在做了，你才开始做，不是都晚了么？”
之前，他也不知道这个道理。
也是在卓灵让他高一就做微积分的题时，才赫然意识到了这个真相。
注意到徐亮看他的眼神立即多了几分可怜意味，像是隔着玻璃看着太早就开始上培训班失去童年的孩子，凌煜铮顿时觉着他们已经站在了人生的两种对立面上。
其实没有对错，但因为他和卓灵是站在同一边的，所以凌煜铮也开始莫名坚信自己如今走的才是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