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作品受不受读者欢迎，不是但靠推广能做上去的，正所谓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强捧天打雷劈这个道理。
夏梵坐在桌前打开电脑，揉了一下发胀的太阳穴，思昭上前直接合上她的电脑，“没必要把自己逼到这一步。”
“我知道，”夏梵的手压在笔记本上道：“只是我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是不安。”
***
魏清回到房间，翻开文件，上面写着“乙方同意将所有股份转让至甲方”，而甲方的落笔处写着龙飞凤舞的“魏清”二字，而乙方不甘示弱，写下更夸张的“蒋澄”。
他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就像在楼顶的露天酒吧坐下之时，两个人都以为彼此会争锋相对，然而却是意外的心平气和。
蒋澄说：“你知道我拿这个股份去接触过投资人和幻想漫画的事吧？”
魏清不轻不重应了一声。
“我是真想给你找点儿麻烦，这样让我退出青柠，把股份都转让给你，我还真不甘心。”他明明很生气，却忍不住笑，“就凭觉得什么啊，创立青柠的苦，我一点儿也没比你少偿，我对它的热爱，一点儿都没比你少，明明是我跟你一起养大的孩子，怎么养到最后什么都没给我留，还要把抚养权给我抢走呢。”
说着说着，蒋澄眼泪都出来了。
魏清也不比他体面，眼睛里泛着泪光。
“魏清，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资方把他们的提案都跟我说，如果你同意能投很多的钱进来，你怎么就不听呢？”
魏清不答，任寒风将他的耳朵吹得通红，才缓缓开口：“我记得，你从很久以前就说过想让竞技游戏有更好的发展环境，要试着做游戏直播平台，我不知道等你走到我这一步的时候，会不会舍得卖掉它或者改变你的初衷利用它来迅速的变现，但我希望这个决定，都不会让你后悔。”
蒋澄陷入沉默。
漫画是他的执着，游戏是他的热爱，谁也劝服不了谁。
“你现在公司启动还需要多少钱？”魏清反倒关心起他。
“加上你退给我的股权，还差几十万吧。”蒋澄不忘嘲讽他，“怎么，你想入股啊？我跟你说，甭想啊！我这个项目可值钱了，跟你这个穷酸的文娱行业不是一个量级……”
“我借你一百万，赚了就还我，赔了就当我入股。”魏清打断道。
“可怜我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俩还抚养过一个孩子呢？”
蒋澄抓起刚刚擦过鼻涕的纸就朝他丢过来，就好像真的冰释前嫌地笑道：“滚，老子不稀罕你的臭钱！”
……
他应该笑的。
蒋澄说了那么多的狠话，在背后想了那么多给他找麻烦的办法，结果最后还是一个都没舍得对他用，还心平气和坐下签了这份对自己并不平等的同意书。
他对蒋澄有愧，想用这一百万将愧疚和隔阂抚平，但他们都知道，那些支撑着彼此不倒下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
他站在窗边，俯视着远处寂静的山岭，突然感到一阵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