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轻咳一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本正经地问：“你们想跟我讨论什么？”
冯思昭有些忌惮魏清，魏清也识趣的拿起文件走出房间，房门合上，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连忙问道：“你俩刚才在里面干什么呢？”
“就谈工作呗。”夏梵面不改色。
“跟你说那件事了？”众人团团将她围住，然而她眼睛里的疑惑比他们更甚，显然知道的还不如他们多。
“那你俩在里面聊啥了？”冯思昭脱口而出，何欢极有眼色地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别问了。
“倒是你们聊什么了？”夏梵不慌不忙，一脸正色地追问。
“梵姐，我们就是听说啊，公司有一个初步的计划就是降低漫画作者的福利待遇，签一些质量比较低的新人作者都可以，然后做一些迎合市场、不需要多大难度的漫画，联合其他漫画网站合作做一个全新的、免费的漫画APP，把流量引入，赚广告的钱，其中分一部分给作者。”
“听谁说的？”
“总编今天在和副主编聊的时候，我们听见的，好像是一个投资人的意见。”
夏梵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不能在员工面前失态，心平气和追问：“那作者的利益谁来保障呢？”
“大神的话考虑给基础保障的费用，新人作者可能会说全勤奖励、广告分成收入，尽快的冲量，也不需要有什么内涵，就迎合读者的口味，迅速吸引流量变现。”
这句话的意思，夏梵听明白了，就是把作者和读者都当作可以收割的韭菜，一个尽可能的当作免费劳动力，一个可劲的通过广告免除阅读费用，而网站通过流量数据赚取广告的植入费。
比蒋澄想卖公司还聪明。
“那蒋澄是听谁说得？”
众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夏梵，似乎在反问：你说呢。
冯思昭更是用侧面将这个想法做实：“我还以为他在这儿就是跟你说这个事。”
“你们讨论过这件事以后，是不是挺沮丧的？其实不用，大批量的复制内容，比我们之前要做得轻松很多。”夏梵维持着笑容，但心里清楚，这个想法和她所有的计划都是背道而驰的，且不说找到一个好的作品有多难，而是连一片让作品成长的土壤都没有，又如何让它扎根成长为一片绿荫呢？
“我们还好，就是怕你失望。”
“我有什么好失望的？就是到时候重新做个企划案呗。”她的眼神无意识投向放在桌上的笔记本，那里面还躺着她花几个小时研究出来的方案，还未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直接抵达结局。
她理解投资人想要迅速收割的迫切，但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彻底接受。
“这只是总编和副总编的闲聊呢，指不定魏总不会同意。”
如果是从前的魏清，肯定不会同意，可面对花了这么多钱出去、公司急需新资金的魏清，她无法肯定。
甚至希望他能接受这个提案，也许能让他活得轻松点儿。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确认一下这件事。”她抱了抱大家，“明明说了不谈工作，结果这么晚还在聊公司的事，都早点休息吧。”
“梵姐，你也早点休息。”众人担心地关上门。
夏梵挤出一个笑容，目送他们离开。
“思昭，我们组这个月的数据出来了吗？对比本站的其他作品怎么样？”
“还没完全出来，但我大致看了一下，同期作品里，总共有五个作品占据新作前十，而Fairy和云一君的新漫，可能是推广的关系，在微博、朋友圈讨论度都挺高的，有爆的趋势，就是不知道这波推广结束以后，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