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源跪着,脸上尽是算计和后悔。
他不该一时冲动,出来替王永德说话,现在可就彻底跟王永德绑在一起,脱不开了。
“把他们直接送去衙门,一千五百两,够他们死上几回的!”
木笙欢出言冷道。
这次没叫南晚棠的名字,听那别扭的语气,应该是意识到了她故意隐瞒身份,因而如此。
南晚棠听出了木笙欢的含义,投去一个赞扬的眼神。
“别别别……”
地上痛苦扭动的王永德,伸出一只手抓住桌沿,“三天,就三天……我一定准备好……把、把药给我……”
瞧着王永德的样子,南晚棠勾起唇角。
“装什么,毒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程度,像快死了似的……”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惊讶掩唇,“看你也不像是装的,难道你吃的解药有问题?”
说完,南晚棠讽刺地道了一句“自讨苦吃的蠢货”,理了理自己的袍子,然后她在王永德充满仇恨的眼神中,朝门口走去。
百味居的打手看到她没交出毒药,涌上来把她拦下。
“滚开。”
南晚棠语气毫无波澜道。
“还不赶紧滚……”王永德喝退打手,朝南晚棠挤出一丝讨好的笑,伸出手,“解、解药,还请您说话算话。”
带着木笙欢,南晚棠扔下两粒黑色药丸,头都没回地走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激动声音,她讽刺一笑。
王雅君不知道又从哪找了个医者来,随随便便就想解她制出来的毒药,真是异想天开。
那人医术比马全倒是强了不少。
就是有一点很奇怪,王永德肯定告诉了王雅君她的身份。
以王雅君的性格,应该会想办法笼络黑袍医者的妹妹才是,这怎么还上赶着得罪呢。
不过笼络也好得罪也罢,她都不稀罕。
“南晚棠。”
一路上木笙欢的表情都很严肃,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喊她。
“怎么了?”南晚棠问道。
她已经猜到了木笙欢要问什么,肯定是猜到了她伪装黑袍医者的真相。
但无所谓,木笙欢的人品她是相信的。
只见木笙欢依然非常严肃。
“师徒之间怎么能互道兄妹?我怀疑你被骗了,你只有两个哥哥,那黑袍医者是个图谋不轨的登徒子!”
南晚棠:“……”
若是有显示,木笙欢肯定能看到南晚棠头上闪动的问号。
可能是见她神情呆愣,木笙欢甚至还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摇了摇,似乎想要晃醒她。
对木笙欢神奇的脑回路,南晚棠深表惊叹。
“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一阵失笑,与周伯打了个招呼,便与一直低声劝导她的木笙欢出了百味居。
临别前,她软硬不吃的态度,让木笙欢成功没了脾气。
“这件事情我会替你瞒着,是因为我相信你不是傻的,别做傻事知道吗?父亲那边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又嘱咐了一句,木笙欢快步往木府赶。
见状,南晚棠知道南平生三位将军重病的消息,木笙欢很快就会知道了。
“走吧,回府。”
南晚棠转身,带着两个丫头回宁国公府的同时,百味居后门快速跑出一个人影,怒气冲冲地直直往南大将军府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