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渐渐地黑了,北堂弦想着安七夕也要冷静一下,也不急着逼迫她原谅自己,所以就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他刚一离开,安七夕的茅草屋中就响起了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紧接着是安七夕开门出来,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委屈和愤怒的表情,恶狠狠的等着空旷的山谷,咬牙切齿的低语道:“北堂弦,你这死木头,这一次你就别想我原谅你!”
她以为,他真的走了,所以当她气呼呼的抱着水水生气的时候,房子外面传来的阵阵香气让她好奇的踱步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晴朗星空下,那个挺拔的身影席地而坐,在火红的火堆旁认真的翻转火烤着食物的北堂弦。
他没走!
这个认知让安七夕的小脸一下子缓了下来,不过一想起北堂弦的榆木脑袋和他气人的一面,安七夕就咬牙切齿,扭身就要进屋。
“夕儿!”北堂弦惊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磕磕绊绊的不和谐声音。还有北堂弦懊恼的低咒声。
安七夕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小脸憋得通红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还幸灾乐祸的讥讽道:“哟,这是堂堂的弦王爷吗?我还以为我看见了杂耍班子里的跳火圈的猴子呢。”
北堂弦听见了安七夕的脚步声立刻回头,可是看见安七夕正转身回屋,着急之下立刻站起来想喊住安七夕,可是没想到手中的烤兔肉油溅到了他的袍据上,脚下一个不稳被一根树枝绊了一下,火星子就溅了出来,一下子烧着了北堂弦的袍据。
他从来没这么狼狈不堪过,要不是为了哄那个被他气着的小女人回心转意,他北堂弦何至于如此屈尊降贵的给一个女人‘洗手做更’?可该死的是那个小女人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北堂弦真是火大了!
“安七夕!你就笑吧!”北堂弦颇有些咬牙的意味,可是看见星空下她干净的俏脸上那抹狡黠又调皮的笑容,他该死的所有火气竟然瞬间就偃旗息鼓,节节败退,甚至自虐的觉得,如果这样能换她一笑,他也觉得值得。
看着北堂弦快速的走向水边,安七夕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咯咯笑道:“你是要水吗?我帮你吧!”
北堂弦一听安七夕终于主动和他说话了,想也没想,满心欢喜的转过身来‘好’字刚出口,他就觉得一阵冷意袭来,哗啦一声,一片冰凉的水流从头顶哗哗的落下,北堂弦立刻被淋成了落汤鸡,不仅浇灭了他身上的火,就连他心里刚刚复活起来的情火也被瞬间浇灭。
他错愕的看着站在不远处那个笑的很无辜的小女人,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安七夕,好玩吗?”
安七夕洁白的小贝齿咬着下唇,状似苦恼的歪着头苦思冥想了一会,才摇着头道:“不好玩,我困了,要去睡觉了,请你离开吧!”
她转身刚走,又突然转过来对北堂弦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有,我请你分清好赖,我好心帮你灭火,你竟然还敢凶我!北堂弦,我真是看错人了,既然我做什么事情你都这么不顺眼,那么还请你尽快离开这里吧,正好我看见你也着实心烦!”
安七夕骄傲的说完,砰地将门关上,一切又归于静谧。
只有只能在原地全身湿透了的北堂弦被偶尔吹过的微风抚(禁)慰,心里不禁有些悲凉和沉痛。
你还好心?你恶作剧戏弄人了,还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受委屈的模样,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北堂弦今天才终于发现,原来女人可以这样蛮不讲理,不可理喻,强词夺理,还能面部红心不跳的如此理直气壮啊!
果然,这世上真的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就算是这样,北堂弦到最后心里直化作了一滩春水,柔软的只想将安七夕包裹起来好好的疼爱诱哄,他抬头看拿着满天星空,颇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原来修成正果真的很困难啊,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琢磨啊……”
他并不知道房子里的安七夕跌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狂笑,也不知道他水深火热的日子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