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谢青阮潇洒转身,回长乐坊去叫寒星了。
留下贺云期一脸懵地挠挠后脑勺,问,“哎,萧韫,女子的喜怒都这样难以捉摸吗?”
前一秒还凶巴巴地问他还来不来,下一秒就不打啦?
萧韫抱胸走上前,眉心仍未舒缓开。
喜怒如何他倒是不知道,可……
他想起来她刚刚的眼神,眉头皱得更狠了。
刚刚她分明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蕴太复杂,复杂到他有些看不透。
“哎?不对!”
却见贺云期似乎发现了什么线索,手一拍,两眼放光道,“她怎么知道你是世子?!”
萧韫默默看他一眼。
问得好,他也想知道。
“我知道了!”
“……”萧韫看过来,“嗯?”
就听贺云期分析的头头是道,“刚刚那位姑娘是看了你一眼后才放开我的!从那以后,她眼神和一开始就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凶巴巴,倒是……”
凭借在长乐坊长期看姑娘的经验,贺云期终于想到了一个词,一个能够描述刚刚那女子看萧韫眼神的词!
“情意绵绵!”
“啧。”
萧韫不屑地弯了弯唇,“就你肚子里这几个词,还是别献丑了。”
他可没从她眼里看出一丝情意,还绵绵呢。
“走了。”
见萧韫大踏步就走,贺云期追上去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喋喋不休道,“真的,辞安,这盛京城风俗开放,少女在街上对谁家公子一见钟情也是常有的事情,对你来说更是寻常不过,有什么好否认的?”
兀自说着,他又“嘶”一声,拧眉道,“不过她怎么知道锦绣姑娘曾经赠予我过熏香呢?”
听到这话,萧韫神色一顿,偏头问道,
“熏香你用了?”
抛开她看他的眼神不说,那姑娘的劝告却是真心实意的。
铷沉香,南越特有之物,是他在孤本上看过的一种毒香。
“没有。”贺云期心大的没边儿,“锦绣姑娘说放香的锦囊是她自己亲手绣的,我不舍得打开。”
萧韫:“……”
真是傻人有傻福。
……
谢青阮并不知道她那一眼被贺云期过度解读成了什么样子,她只是看到萧韫的那一刹那,有些感激他上辈子替谢家大房说的那一番话罢了。
不卑不亢,不畏权势,他是有风骨的。
对于这样的一个少年,她欣赏,却也惋惜,只是她与他相交不深,大将军府与秦国公府更是没有什么交集,她不知道他前世是因何而死,想救他却无从下手。
至于锦绣……
她想从她嘴里探出些消息的,只可惜让那小子一打岔,人跑了,不过她也能大概猜到她身后的人是谁。
谢青阮觉得,锦绣总不能是孤身一人在这盛京城里的,他们既然敢把这盘棋布的如此之早,就证明锦绣身后一定有其他人,这些人……还不只是南越人。
因为南越人阴谋诡计再多,在宁朝的地盘里也难以尽数施展,可若是……
脑中闪过一张戾气锋锐的脸,谢青阮不得不想到傅行舟。
若是,盛京城中,有人与南越里应外合呢?
这样一来,一些计划便会顺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