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嗯哼，当时我还给你拍照片了呢。”孟桑翘起嘴角，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那副黑框眼镜。
她嘴角翘起来：“你再戴一下这幅眼镜吧，好久没看你戴了。”
“行啊。”顾以年将眼镜架在鼻梁上：“崔伟经常说，我戴眼镜的时候，很像个国家干部。”
“哪里像国家干部？年轻的公务员吗？”孟桑愣是没看出来：“其实没有啊，你这个样子，特别像个……大学里的研究生。”
孟桑说出这句话后，表情突然有一瞬间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研究生……
她差些忘记，顾以年本来就是研究生啊。
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学校里拍毕业照的样子，也没有看见他出现在大学的保研名单上，就已经先离开学校了。
那两年，是顾以年最艰辛的两年。
可她硬生生地就这么错过了。
“是吗？我记得孟小姐好像只是本科生，没有读研。”顾以年莞尔：“所以，是不是要叫我学长？”
孟桑“呵呵”一笑：“我不要。说起来，之前我回到大三，还想着在学校里看见你，能喊声学弟占个便宜呢。结果你那时候又离开长海大学了，害我空欢喜一场。”
顾以年轻笑一声：“占我的便宜，就那么开心？”
“当然开心啊，”孟桑趴在桌子上，“你想啊，我和江汀走在路上遇见你，然后你出于礼貌，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字字清晰地喊我一声……”
“学姐。”顾以年开口。
孟桑一瞬间坐直，还踩着地毯，连人带椅子地往旁边挪了一点，和顾以年拉开距离。
她从顾逢霖走后就一直霸占着承炀集团顾总的椅子，到现在这位正牌顾总还没地方坐，只能站在边上，可怜巴巴的。
“怎么了？”顾以年问。
“我害怕。”孟桑咽了口唾沫，实话实说：“你喊学姐的语气，和以前不大一样。”
顾以年歪了一下脑袋，手撑在桌面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具体一点呢？不一样在哪里？”
孟桑暗忖：我总不能说，这两个字被你念出来有点色吧。
“就……还挺正经的，”孟桑打哈哈糊弄过去，“好听好听，真的好听。”
她又想往旁边挪一挪，可顾以年伸手，手掌隔着衣物贴上她腰，轻而易举将孟桑连人带椅子捞回了原位——甚至，比孟桑原来坐着的位置，要再离顾以年近一些。
不等孟桑炸毛，顾以年便轻轻收回了手：“你看，你要我戴眼镜，我立马就乖乖戴上了。”
“要我喊学姐，我也喊了。”
他推了一下镜框：“我这么听话了，是不是也得有点奖励。”
孟桑偏过头，翘着嘴角：“顾以年，你的斯文和礼貌呢？”
“不要了。”
“这里可是办公室。”孟桑鼓鼓腮帮子：“有人进来，影响不好。”
顾以年脸上云淡风轻：“他们会敲门，我不喊进，他们不会进的。”
“所以呢？”孟桑笑：“你想干嘛？”
“我的岁岁啊。”顾以年咬了一下嘴唇：“我够乖了，就别跟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说话了。”
“谁是不怀好意的男人？”孟桑使坏：“你的舅舅吗？或者言词？”
顾以年：“啧。”
“不用担心啦。”孟桑笑眼弯弯，虽然耳朵还红扑扑的，但还是要硬撑着说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话。
“他们年纪都比我大，我喜欢比我小的——谈恋爱比较刺激。”
顾以年看着她，眼底温柔缱绻，开口轻而沙哑：“只是因为刺激吗？”
“倒也不是，”孟桑微顿，“换句话说，我只喜欢顾以年。”
她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所以，我的阿年呀，也别跟不怀好意的女人说话了。”
话音一落，顾以年俯身，指尖扣住她下巴，深吻。
孟桑的手抓住他衣角，将那本来挺括的布料，捏皱。
“听懂了吗？”顾以年松开她。
孟桑口红都掉了：“……懂了懂了。”
顾以年看小猫都要急哭了，赶紧松开了她：“对了，想不想去游乐场？”
孟桑呆住：“你换话题也太快了吧。”
“是你上周说的，很想去玩。”
“嗯，我之前拍摄去过几次，不过都是为了工作，所以就没怎么玩。”孟桑脸上的红渐渐消了下去：“这样吧，我找个时间，咱们挑个工作日去……啊等等，你是不是比我还忙，工作日抽不开身吧？”
“可以的，我看你时间来调整。”顾以年随手翻了一下崔伟刚打印好放在桌上的行程表，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字迹，睁着眼说瞎话：“这个月我都还算空。”
“真的？那你看看下周一空不空，唐姐今早跟我说过，下周四的拍摄因为搭档的原因延期了。”孟桑满眼期待地看着顾以年。
“好巧。”顾以年盯着下周一那一栏的行程。
“怎么了？”
“下周一刚好有空。”
“那就下周一！”
顾以年笑：“好的。”
孟桑走后，顾以年叫来崔伟。
“下周一和路总的见面，换个时间吧，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他哪天空。”
崔伟一头雾水：“为什么？”
“我想想，”顾以年指尖点着桌面，“就跟他说实话吧。”
崔伟：“好，什么实话？”
“我要和他妹妹约会。”
崔伟：“……”
“快点去。”
崔伟冒了一后背的汗：“嗻。”
“对了崔伟，”顾以年想起来正事要问，“你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知道我跟孟桑的关系，对吗？”
“额……那当然，毕竟我是你爷爷挑过来的人嘛。”崔伟也不藏了：“我嘛，老卧底，老卧底。”
“知道了，”顾以年淡淡道，“去找路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