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在一起过的那间公寓一样,没有了孟桑的存在,那就只是房子,再也不是家了。
但在顾以年预料之外的事情是,顾风阳在第二天,就放出了顾以年与姜悦联姻的消息。
全网都震惊了,而先前关于荆昭和顾以年的传言亦不攻自破。
最高热度的评论是:“看来狗仔还是得看JOY,其他狗仔的消息都不太准的嘛。”
虽然是被夸了,但乔喜一点都不开心。
本来她就是个冲动的性格,十分为孟桑感到不平,火气直往脑门上涌,给顾以年发信息:“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对了,孟桑和陆忱也确认关系了,你就后悔一辈子吧!”
她的本意,只是想用后半句话气一下顾以年,让他心里膈应。
乔喜认为,以他的智商,应该知道孟桑和陆忱没什么关系。
但她未曾考虑到,顾以年也是普通人。他再冷静沉着,也有七情六欲,也会被表象蒙蔽。
孟桑当时刚刚喂完仙贝食物,给顾以年开门时,手里还抱着磨牙饼干的小罐子。
而他不由分说将孟桑摁在墙上,右手将门一带,外界的风声尽数被厚实的门板隔绝,室内寂静非常。
磨牙饼干洒了一地,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孟桑家里没开灯,只有玄关处微弱的一盏,顾以年的眼里都是微红的血丝,这是孟桑第一次见他露出那样的眼神。
“谁?”孟桑愣住。
“我说陆忱!”他压着孟桑,嗓音低沉:“告诉我,不是,对吗?”
“孟桑,你还要我吗?对我还有喜欢吗?”
孟桑闭上眼睛。
她很累,这样的身份和环境,真的没有时间谈情说爱。
喜欢有什么用?
还不是要分开的。
这些年来,她总是会想起长海市夏夜的东三巷,顾以年的鼻尖离她很近很近,而黄毛和几个朋友就在一墙之隔,于是自己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就像是三角梅悄悄躲在阴面,只为自己留了一场安静的盛放。
可她又会想到,在那个长海的冬天,自己是怎么把手绳在他面前丢掉的。
那样痛。
“喜欢啊。”孟桑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们两个我都喜欢,你是初恋,自然难忘。但陆忱对我更好啊,你要我怎么办?”
顾以年屏住呼吸。
这话伤人伤己,孟桑跟他一起疼。
可是,他怎么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在承炀正处在风口浪尖,他还订了婚的时候,去分心想我跟陆忱的事呢?
不应该啊顾以年。
你不能想的,也不该想的。
这不是你该有的样子。
孟桑有苦说不出,这些话她根本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说,只好用言语将顾以年往外推,逼他先处理好自己的事。
“很惊讶?顾以年,我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年龄又不大,凭什么现在就能拿影后啊?你有没有想过?”
“你这么喜欢我,但又有婚约在身,”孟桑豁出去了,凑近他一点,“要不我们……试试看偷个情?”
顾以年一把将她拉近,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牙齿磕到牙齿,孟桑轻呼疼,他却不放开分毫,尝到血腥味才把咬转为舔舐。
顾以年的手指,修长,灵活,骨节分明。
他用这双手,扣在孟桑的后颈,一寸一寸,半强迫半温柔地,掰断她的理智。
孟桑推开他:“你是不是疯了!”
“孟,桑。”顾以年的声音从齿缝里钻出来,胸口的起伏印证了孟桑的话对他来说多伤人:“你敢再说一遍。”
孟桑好不容易能呼吸,咳嗽之间眼泪都呛了出来。她尽力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痛红着眼睛说:“我说,我不想谈恋爱,但可以和你偶尔偷个情。”
“我说得不明白吗?”孟桑扬起下巴直视他:“顾以年,你这些年里,难道没有过情人吗?”
“行,”顾以年点点头:“孟桑,你够狠。”
他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怎么能接受。
孟桑知道他不可以接受这种要求,所以心底像落了一块巨石般,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他,可是承炀的顾总啊,是背负很多事情的顾总,不能被其他的心思再占据,分走他原本就不充裕的时间了。
再见到他,还是会喜欢得不得了,比以前的喜欢更甚一筹。
现在承炀不景气,她帮不到他什么,但姜悦可以。
再说了,她是手上,是沾过人血的啊。
他那么好的人生,她就不给他留污点了。
可顾以年离开了,孟桑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大概是不久前吃过的水果太酸了,酸的她现在溢出眼泪来,一点一滴砸在脚背上,又冰又烫。
幸好他没有回头。
孟桑这样想。
可她不知道,顾以年也不敢回头。
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要忍不住地跑过去说,情人就情人,这样也行。
只要你一个点头,我用什么身份在你身边,都是一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