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作个什么劲儿,反正一见了他就是心气不顺,只想躲着。
秦越问起最为现实的问题:“晚上我们怎么睡?”
高直肯定不敢与他们同卧一张榻,早早就寻了别的去处。
不高兴归不高兴,觉总是要睡的。
她随手往中间一指:“我睡那儿。”
“不可。”秦越面无表情地陈述,“你睡相不好,晚上踢到了别人就太过失礼了。”
吴依如同炸了毛的猫,龇牙咧嘴地问:“我何时睡相不好了?”
秦越就这么看着她,吴依后知后觉地想起她曾经在醉酒后强占了秦越床榻的事,心虚地收回了脖子:“那是因为醉了酒,今日又没喝多少。”
“你喝了酒就会发热,掀被踢被都是常事,那当家人也说了他今日疲累,不便打扰。”
“好,好吧,那我挨墙睡,你睡中间。”
秦越极为满意地坐到了中间,撑着床铺的手绷得直直的,略显紧张。
三人尽数躺在大**时,徐烽很快就睡了,呼吸变得绵长沉重,没多久,隔壁屋子也有人打起了呼噜。
吴依翻来覆去睡不着,离开大学宿舍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过如此震耳发聩的鼾声。
黑暗里,秦越侧向她的方向,睁眼看着她在炕上辗转反侧,在一刻钟后出了声:“可要听故事?”
吴依不再翻身,仍是背对着他,没好气地问:“你有什么故事?”
“你想听什么?”
“想听皇室秘辛,你讲吗?”
“可。”
秦越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讲起了宫中的权利争斗。
他才讲了一小段,吴依便听入了迷。
他刻意把声音压得低些,将两三个字说得含糊,吴依便转过了身,往他身边挨了过来。。
秦越于黑夜中弯了眉眼,将皇权争斗讲得风云诡谲,引人入胜,听得吴依感叹连连。
“皇宫里的人,心眼就是多,我若是卷入这样的争斗里,肯定在第一局就死了。。”
“也不尽然,你胸有大才,必是被争夺的瑰宝。”
“那也不好,身处高位的人有几个不心狠手辣?我这块瑰宝若是不从听话,估计也会被轻易毁了去。”
“无患,在你心里,皇宫里的人都是如此?龙生九子,各子不同,皇宫里也有仁慈宽厚的好人。”
吴依知道秦越是在说他自己,含含混混地说:“可能有吧。不管有没有,跟我关系都不大,我又不在宫里。”
秦越还想趁此机会多说两句,徐烽突然翻了个身,他不确定这人醒了还是没醒,歇下了解释的心思。
......
吴依起得比秦越早,因为她做了恶梦,梦见自己被秦越强抢入宫,被后宫的女人们害得毁了容还早早惨死,惊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
这必定是一个预兆,是来自上天的提醒,应当听从。
有什么能比小命更重要?
她闭眼等天亮,将与秦越相处的点滴都一一捋过,在心里做了决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断则断,海阔天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