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狰狞着脸恨恨地看着秦越,恶声恶气地对着吴依喊道:“大人,你可别被这小白脸骗了,他一个人打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见你来了才倒的,指不定存了什么心思。”
秦越适地地闷哼了一声,拉回吴依的注意力,手臂伤口的血腥气直往吴依鼻子里钻。
吴依将他从头到脚打量过一遍,他的衣服上面灰尘密布,破了好些个口子,还留着几个脚印,忍不住鼻子一酸,秦越一向极重仪表,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她没理黄三,小心地把秦越扶着站起来,黄三见她不信,又大声喊起来:“大人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有龙阳之好,见到个长得俊俏的男人便走不动道了?”
这下算是踩了吴依的尾巴,她二话没说按下手腕上的机关,对着黄三的膝盖就来了一箭。
听着他痛呼出声,才冷冷地下了命令:“把他以及这群生事之人都带回去,关进大牢。”
黄三很是不屑,不过就是进大牢,又不会丢命,等出来了,又会是一条好汉。
“大人,这大牢我都进过好多次了,你本就舍不得杀我,何必费这工夫,干脆直接把我放了,我多安分几日便是。”
秦越重重地咳了几声,倚在吴依肩上迷茫又无辜地问:“吴大人为何舍不得杀了这般恶人?”
“他还没到罪大恶极要处于极刑的地步。”
“是吗?”秦越费力地站直了身子,捂着受伤的手臂,凄凄惶惶地看着吴依,摇晃着往后退了一步,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吴依立刻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心里一紧,赶忙上前低声允诺:“这里不方便,回去就把他杀了,陛下千万别动怒,气大伤身。”
说完她就狠狠地瞪了黄三一眼,让高直往他嘴里塞了布条,这张嘴,实在该死。
回到住处,吴依马不停蹄地给秦越找郞中,包扎伤口,熬汤药,炖补汤,累得满头大汗。
秦越半倚在床头看她为自己奔忙,轻轻勾起笑意却又立刻黯淡下去。
“陛下,黄三那匕首上沾了毒,会让人四肢乏力,得喝两天的药才能把毒排解出来,这两日你便好好歇着,等你好了我们再出发去大承都城。”
“无患,除了公务,我们之间,是否已经无话可说?”
“怎会?我只是习惯了先说公务。”
“那公务可说完了?”
“没有,我还要去一趟大牢,教训教训黄三那群人。”
“这些事高直自会去做,他们为害一方,你为何一再纵容?当真是,舍不得吗?”
秦越问完便将脸侧向了右边,手指捏着被子微微用力,又显出一副小媳妇儿样。
吴依无奈地转到他的右边,正对着他的脸,一板一眼地解释:“他是这里的地头蛇,有些势力,就算是我把他杀了,还是会出来第二个第三个黄三,会没完没了。不如留着这一个我熟悉的,好应付些。”
‘不过你放心,我是有打算的,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他们收服。’
秦越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他对你出言不逊,还伤了我,每一条都是大罪。”
“是啊,所以只能拿他当那只儆猴的鸡了,陛下不愧是陛下,一来就推进了东街的治理速度。”
秦越轻拍了身侧的空位,示意吴依坐过去:“我们已经近半月未见,关于你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你可愿讲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