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好战，陛下是知道的。”
吴依看向对面三双不赞同的眼睛，缓缓说道：“强大的武器，是为了在战乱时保护百姓，也是增加和谈的筹码，我们只需要震慑住对方便好，无需再起纷争。”
“可是和谈失败了呀吴大人，你忘了那李沿廷的选择？”
“李沿廷没有做出我想要的选择，所以他死了。”吴依笑得极为温和，“但李氏宗族里，总会有聪明人，做出我想要的那个选择。”
杨锋等人在这样的笑意里打了个寒颤，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文臣。
秦越眼中迸发出别样的光彩，心脏嘭嘭地剧烈跳动起来，带着嗜杀气息的吴依，也好吸引人。
秦越挥了手让三位将军出去，直白地对吴依说：“你应该知道，我是有野心的。”
“我知道，但是实现野心的方式有很多种，战争只是最不划算的那一种。”
“你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李氏宗族内斗，一方面不愿承认李沿廷的死讯，另一方面又找不出能够服众的新帝。早就散了劲，没了宗族的如虹气势。”
“他们又要稳定朝纲，又要应对边境上的压力，正是焦头烂额之时。”
“只要他们的决策送到了边境，我们就大有可为。”吴依看着秦越的认真眼神莞尔一笑，“大不了，把他们的宗族换个姓氏，秦这个姓就不错。”
秦越抿着唇笑起来：“怎么换？”
“整个李氏宗族也不过两三百人，大不了全都炸了，就在他们的都城里炸，到时候给些错乱的消息，天罚也好，大幽神威也罢，只要掌权的人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谁会在乎坐在庙堂之上的人是谁？”
“人心难得。”
“百姓的心简单得很，只要是能让他们过上比以前稍好一些的日子，他们就会感恩戴德，难得的是那些朝臣的心。”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不愿去战，若是把他们打服了，他们便不敢起二心。”
“所谓不敢，就是要让他们怕。宗族我们都能灭掉，难道还灭不掉他们。不过是多用些威逼利诱的手段罢了。”
“你心里有数，何必再写折子送到京城？”
吴依端正了神色：“这是你的大幽，又不是我的大幽，自然要由你来作主。我若是越厨代疱惹到了你，你一声令下要砍我的脑袋怎么办？”
她本是玩笑话，听在秦越耳中却刺耳扎心得很。
过了这么久，免死金牌都给了，却仍是得不到信任，这让秦越觉得挫败。
“朕不会杀你，也没想过要杀你。”
他的声音低了几个度，失落又懊恼，低头放过来的眼神还带着几丝幽怨，像是被主人误会受尽了委屈的大狗。
吴依立刻就换了口风，强调这只是她作为臣子的职业道德，是分寸，不是怀疑。
她伸着三根手指认真发誓的样子让秦越再难压抑心中情愫，紧紧地盯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近到他的呼吸能够打到吴依的玉冠。
“若你愿意，大幽也可以是你的。”
啊？
吴依迷茫地抬起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无患，我心悦于你，你可愿与我做这大幽共主？”
吴依微微睁大了眼睛，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明白，但放在一起怎么就这么让人反应不过来呢？
“陛下，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