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
蒋明远调动着头脑里为数不多的词汇，费力地表达着二者之间的差别：“陛下看你像是在看什么心爱的宝贝，而那李沿廷看你，就像是在看一柄趁手的利器，完全不一样。”
吴依一怔，心爱吗？
估计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厉害了吧，与秦越配合默契还任劳任怨，再说了她与秦越已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自然是不一样的。
蒋明远头头是道地分析着：“陛下对你极为器重，于公于私都不会舍得让你去大承。再说了，凭什么他大承想要变好就要拿我们的肱股大臣去换？而不是派人到大幽跟着我们学？”
吴依眼睛一亮，兴奋地冲着蒋明远鼓掌：“蒋将军，好主意啊。明日我们便把这个提议告知李沿廷。他不放心我才想把我扣在大承，但如果有了自己人，就不必如此麻烦，而且他还能多派几个人来学。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片刻工夫就能想出两全其美之法。”
蒋明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上泛出红光：“我也是瞎想的。要真的用得上就好了。”
“这是个好主意，明日跟李沿廷提一的，他应该会同意的。”
.........
李沿廷没有同意。
吴依和蒋明远依约到达昨日地点时，李沿廷已经走了，回去了都城。
送走了一尊大佛，县丞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两位大人，陛下昨夜半夜突然要动身，下官也跟着忙了好大一阵，此时怕是已经走出好几十里地了。”
“走之前他可有说什么？有没有留下书信或口讯？”
“这倒没有。”
“那他看起来心情如何？”
“这......陛下威严至极，下官未敢抬头去看。”
吴依和蒋明远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明明是他说今日再议，结果却临阵脱逃？！有他这种言而无信的人当皇帝，大承灭亡是迟早的事。”
吴依快速分析着李沿廷此举可能带来的后续，现代谈判的经验告诉她，这绝对是个极为糟糕的信号。
不怕条件开得怪，就怕对方不愿谈。
只要愿意谈，便有搓商的可能；而避而不谈，要么是已经有了决定，要么就是对条件非常的不满意。
从昨天交谈的信息来看，李沿廷更像是前者。
他已经做了决定，而且是对大幽极为不利的决定。
“他应该还要继续进攻大幽边境，而且可能会增派更多人过来。”
蒋明远神情一凛：“何以见得？”
“昨日，他明明对我的提议是心动的，但却极为在乎时间。他反复提到时间太久，可见他需要的是快速地达到让大承强大的目的。他就像是，已经等不及那五年的时间，想要马上，立刻得到这个结果。”
吴依抓住了脑中的那个点，越说越快：“要快速还到这个结果，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把国土变大，彰显强盛；要么就是从大幽获得大量的财富。而这两条路，都需要通过战争才能成功。”
蒋明远再次破口大骂：“李沿廷一看就是个疯子，你看他昨天那个样子，那个眼神。他这么着急做什么？他还那么小，又不是快要死了，怎么就等不及？”
吴依回想着昨日李沿廷的一言一行，目光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