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后议人长短,出言不逊,乃是小人行径,与先生风骨相去甚远,先生有你这般堂兄,实属不幸。”
族中的几位长辈都没了好脸色,吴白衣是个官摆摆架子也就罢了,这五岁小儿毛都还没长齐居然也敢出言不逊?
最德高望重的被称作“三爷爷”的人开口问:“这位小公子,我们在座各位都是你先生的族人、兄弟、长辈,你说的这些话,实属不妥。”
“有何不妥?!你们身为先生亲族,却只想着从他手中讨银子,在他病重受伤之时从不出现!这算是哪门子的族人、兄弟、长辈?!”
三爷爷被怼,吴红运当场便炸了:“你!小崽子,你可知长幼尊卑?我就代你先生教训你一下,免得你长歪了,变得跟你先生一样的张狂!”
吴氏族人,无人阻拦,理所当然地认定秦无忧言行无状就是该当被教训,丝毫没有想到这里是吴府,而不是族中老宅,他们只是来做客,而不是这里的主人。
吴红运说着就扬起了手,往下挥时被一颗石子儿打在手腕上,被痛得哇哇大叫,众人齐齐看和正堂门外。
淑太妃带着上位者的威势迈进正堂,冷声说道:“本宫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狂徒敢对我儿动手?”
秦无忧跑到她身边孺慕地唤了声“母妃”。
本宫?母妃?
稍有些见识的人都站了起来,不敢言语。
淑太妃冷眼将满屋子的人扫过一遍,眉眼周正、行止有度的人没几个,就连为数不多的几个孩童眼中,也没余下多少清澈。
这样的族人,的确是吴白衣的不幸。
族中的三爷爷对她拱了手:“不知贵人是?”
“本宫乃淑太妃,这是当朝八殿下,尔等真是好大的威风!”
“扑通!”
三爷爷膝盖一软立刻就跪倒在地,其他族人见也也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皆是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吴白衣面子居然这么大,把宫里的太妃娘娘和王爷都请来了?
“草民等见识浅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太妃娘娘和八殿下,还请看在白衣侄孙及冠之礼的份上,不与草民等计较。”
“你们背着吴大人就对他口诛笔伐,惹了祸就拿出他的名头来挡,你们吴氏一族的风范当真是让本宫开了眼界。”
淑太妃坐到了上首,留出了两个主位,也没叫跪着的人起来,而是安抚着秦无忧。
“无忧,这便是众生百态,吴大人是风光霁月的君子,是为君分忧的重臣,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族人就跟他一样。可明白了?”
“明白。”
“吴大人虽然年幼,今日才及冠,但他人品贵重,行事有方,远超许多比他年长之人。你身为皇族,又跟着他学习,万不能拿年岁当借口,失了君子之仪。”
“孩儿谨遵母妃教诲。”
正堂里的吴氏族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似是被打了无数巴掌,却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只得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