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从天香楼回来,到吴依房门外回禀相关事宜。
吴依惊讶地看向秦越,他居然在天香楼包场?就算是他自己的酒楼,光是酒水饭菜的本钱一天下来也不少。
“陛下,这银子是你出还是我出?”
“朕出。”
“陛下真大方。”
“大不过你的脸面。”秦越顺势问起吴依的字来,“及冠当日是要取字的,你可想好了?”
“这还要我想?”
吴依很懵,取字一向是长辈们要做的事,她没请到长辈来戴冠请了秦越,顺理成章地认为这事儿就是由秦越来做。
从没想过还能自己取。
但取名字一向是件难事,从她给宠物小猫取为“啊呜”就可见一斑。
“你的意思是,可以由朕来取?”
“自然,我自己可取不出来。那些族中长辈取的,我也不认。”
吴依笑眯眯地看着秦越说:“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名儿,你看着取便是。”
秦越当真认真思索起来,目光将吴依从上到下扫过一遍,最终停在她腰间的玉带上,好一会儿才瞥开眼。
“及冠之前,你总是生病受伤,着实令人担忧,那便取字为无患。祈佑你及冠以后,无病无痛,一生康健。”
秦越的声音极低,看向吴依的眼神却温柔又怜爱。
他是真心希望自己好的。吴依有些感动,乖巧地点了头。
“无患这个名字寓意好,叫着也顺口。”
一直陪在一旁的秦钰惊讶地看了眼秦越,再转向吴依是目光就变得复杂起来。
周管事又开始提醒:“大人,吉时快到了,该去正堂见客了。”
秦越问着忠保:“康大人可到了?”
“奴才昨日便与康大人说好吉时,想来应该也到了。”
“既如此,走吧。”
康有书早就到了,昨日接到秦越的旨意时,他很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心里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在他心里吴白衣是个好官,却不是一个好臣子,陛下这般恩宠他,于朝堂极为不利。
因此他对此事并没有十分上心,一直拖到吉时快到时才踩着时间到了吴府,没想到却在正堂前被一屋子跪着的人给唬住了。
这是何意?
他抬头看到了坐在上侧位品茶逗子的淑太妃,暗自猜想是不是吴白衣犯了事儿,失了圣宠,才让吴氏族人受到这样的对待。
淑太妃没能他搭话,他便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身后传来秦越的声音。
“康卿,今日便有劳了。”
康有书回身一看,吴白衣正意气风发地走在陛下身侧,头上戴的、脖子上挂的、腰间缠的,无一不是精品,圣宠正浓。
那这屋子里又是在唱哪一出?
吴依也发现了正堂里的异状,上前向淑太妃行了礼,十分尴尬地致歉:“可是我的族人冲撞了淑太妃?”
“他们背后说你坏话,无忧去分辨了几句,竟差点被人打了去。得亏是你,若是本宫,早把这样的族人拉去斩了。”
好多人都是一激灵,这皇族的人一点事情就要喊打喊杀,太过凶悍了。。
“他们都是些乡野村夫,没什么见识,也不知道二位是贵人,下官代他们向您认个错,您消消气。”
“本宫才不会为这么些没用的东西生气,今儿个是你的好日子,本宫明白,不会妄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