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对着吴依点头轻笑,动作生疏地倒了茶水便乖顺地站到一旁,并没有离开。
吴依寻了个自在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地要人:“许诺呢?他身为户部官员,为何第一天就不见人影?”
“他染了风寒,头痛得紧,都怪老夫忘了派人去户部告假,还劳吴大人亲自来一趟。”
“是吗?户部诸多事务都需他出力,且今日便要定下来,许老爷不如请他过来书房一趟?”
“他身子发沉,起不得身。”
“那我便去他房中看看,以尽同僚之谊。”
吴依作势就要起身,许家父子都是一惊,对视一眼后将人拦了下来
“吴大人乃大幽之栋梁,身体贵重,怎好亲自去?要是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许松上前一步道:“多谢大人挂念愚弟,大人有何差事吩咐尽管说来,在下可代为转告。”
“呵,你尚未有官身,没有资格知道户部的差事。既如此,杨大人,你便去许大人房中去一趟,把他要做的事都说与他听,也顺道问问他几日才能好?”
杨飞虎应声出了书房,门口的丫环小厮根本就拦不住。
许松被吴依的几句话抢白得红了脸,目光不忿。
许老爷也没了好脸色,挥手让许松出去,然后对着吴依质问:“吴大人何必以官威压人?”
“我可没有压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许老爷偏心大儿子的事人尽皆知,这是你的家事,按理说我也管不着,我本身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许诺已是我户部之人,在上值的几个时辰里,我便不得不管。许老爷身为皇亲国戚,当知国大于家才是。”
“你.......”许老爷气得翘起了胡子,“伶牙俐齿,老夫说不过你。”
“许诺我必须带走。”
“不行。”许老爷也不遮掩了,“他这几日要陪着松儿复习课业,离开不得。”
“许老爷,你应该知道,此次擢选我是考官之一,你若是这等家风,可别怪我先入为主,对许公子有了以大欺小的坏印象。”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吴依笑得极为得体,语气温和,“言尽于此,还请许老爷体谅我户部事忙,不多陪了。”
吴依出得书房,见到了立在杨飞虎身边的许诺,他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没有半分不适之处。
“看来许大人的风寒已经好了,那便跟本官一起回户部去。近日事忙,辛苦你住在户部。”
许诺恭敬地应了是,对着站在书房门口的许老爷行了礼,唤了小厮去收拾,跟在吴依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许府。
“多谢大人救我于水火。”
“这是最后一次,若你连离开家门的能力都没有,估计也办不成什么大事。”
“是,下官汗颜。”许诺惭愧地低下头,“不会再有下次。”
当天下午,所有人便按照分配的差事忙了起来,相关的政令也开始起草,户部的忙碌生活已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