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保带着点八卦神色看向吴依,受淑太妃荼毒,又近距离地观察着两人相处,他也觉得吴依与秦越之间有点什么同旁人不一样的东西,暧昧得紧
一个人的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要么是敬重的长辈,要么是亲近的兄友,吴依身为臣子,问起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想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唤过陛下的字了,皇后去得早,先帝在时,还能偶尔唤上一声,先帝走后,再无人敢唤这两个字。”
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能
按道理,淑太妃,端王爷等人,都是有资格唤一唤的。
吴依一惊,这才觉出之前那句“秦越”是多么凶险的一件事。
而秦越默许她喊自己的名字,又是多么大的恩宠。
呜,有点承受不起是怎么回事。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和忠保东拉西扯,她无所事事,并不愿再动弹。
“陛下祈福怎么这么久?”
“他要亲手刻一个佛翕,以示心诚。”
话音未落,小沙弥惊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施主,你没事吧施主?”
吴依心头一惊,跟着忠保慌慌张张往屋里跑去。。
秦越立在菩萨前,长身玉立,侧颜清冷,在不在明亮的光线里看起来有些沉郁。
此时他左手握着一方锦帕,上面印上了斑驳血迹,手指正对着的地上染了几滴血迹,看来伤口不浅。
雕了一半的佛翕也掉落在地,摔坏了一个边角,已经不能再用了。
半晦半明的光线里,吴依莫名地感觉到一股深沉的孤寂,浓厚得让人窒息。
“陛下...”
秦越深邃的目光缓缓转向他,像是要将她吸过去一般
吴依也这样做了,几步走过去,抓起秦越的手腕查看。
他的左手掌心有一道贯穿而过的伤口,最靠近虎口的地方已经翻开了皮肉。
“怎么伤到的?”
“恍了神,没注意。”
忠保叫来随行的太医拿出了备用药箱,太医上手,将锦帕拿走,那上面已经浸了大半面积的红,看着就觉得痛。
吴依担忧地看着太医动作,每每把药上到一处,她都要跟着嘶一声,像是在代替秦越喊疼。
房中一片寂静,就听见她不停地嘶嘶呼痛声。
“吴卿,受伤的是朕。”
吴依一愣,辩驳的话脱口而出:“臣只是帮陛下喊喊疼,喊出来就没那么痛了。”
这句话得到了秦越的瞪视,她立刻听话地闭上了嘴。
很快,她便察觉到了忠保饱含期待和暗示的眼神,里面透露的情绪和信息极为复杂,但她仍是看懂了,是让她去秦越身边待着。。
???
有太医在,她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待在伤者身边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不是添乱嘛。
几息之间,秦越的手已经上好了药,太医正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往上裹。
大幽还没有医用胶带,太医在最后给他扎了个大大的结,丑得吴依眼睛疼。
“还是我来吧。”
吴依上前,拿起剪刀细心地将纱布末端修剪成两根细条,细心地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