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力死命压着声音,冲着吴依横眉竖眼。
“你自己非要来,你也不想想,我每日都在御前,能出宫总得有原因,自己没脑子,还怪起我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
“你怎么不早点想明白?”
知道包厢里面是秦越和忠保之后,石力便不想再进去了。
他每次见到秦越都觉得浑身冒寒气,在他面前拘束得紧,不敢有一丝一毫逾矩,更别提和他一起吃饭喝奶浆了。
“你自己进去,我走了。”
石力扭头就要走,包厢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了。
忠保一见吴依便笑起来:“吴大人久久未归,陛下担心你出事,命我来寻,没想到您已经回来了。”
他看到一旁神色尴尬的石力,把说话的声音放得更大些:“石大人也在啊,吴大人可是因为遇到了好友,才耽搁了?”
秦越在里面沉声说:“都进来吧。”
吴依幸灾乐祸地冲石力挑了眉,递给忠保一个竹筒,抬脚走了进去。
“吴大人,您给奴才也买了?”
“有福同享嘛。”
“大人......”
忠保感动得无以复加,吴依被他要哭不哭地样子逗笑:“好了,多大点事,你值当你哭,我又不是只对你好这么一次。”
“奴才心里感激。”
“我知道,别哭,一会儿陛下看到了,不高兴。”
石力闷闷地走在她身后,吴依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子郑重地对石力说:“这不叫跑腿,叫情谊。你以前为我买东西是情谊,如今我给忠保公公买奶浆亦然。”
“嗯,那对陛下呢?也是情谊?”
“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你懂不懂?就你这领悟能力,何时才能官至一品?”
“我又不想当大官!”
“胸无大志!”
两人嘀咕了好半天,秦越已经远远观察他们许久。
吴依在石力面前很是轻松,性子也更活泼,远不像在他面前的谨慎样子,肆意许多,有了他这个年轻该有的活力。
“陛下,您的奶浆。”
忠保舔着嘴唇上的一圈白,迫不及待地说:“奴才已经验过,香浓醇厚,应是在熬煮之时加了杏仁,没有一丝腥气,陛下可放心饮用。”
“吴卿有心了。”
他眼睛一扫,便发现在场四人人人都有奶浆,大有一视同仁的意思。
想起吴依在吴府也是所有人同桌吃饭,对于上下之仪毫不在意,那他对自己能保持恭敬已经很是难得。
“石卿坐吧。”
石力到了秦越面前,就变成了谨小慎微的小媳妇儿,从大大咧咧到扭扭怩怩,也就一个呼吸的时间。
桌上的菜品大半被吃光,忠保又叫了小二进来点菜,给了石力该有的礼遇。
但石力哪里敢跟秦越同桌吃饭,连连摆手:“臣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