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愤愤转身,一把将墨九向后推去,大声控诉:“责罚你有什么用,责罚了你,大人腿上的伤就能好了?他中的毒就能解了?”
墨九一言不发,任她数落,心中愧疚不知要如何消解,最终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头就要劈下去。
“住手!”吴依的声音细小微弱,“我已然伤了,你再把自己打伤亦是无济于事,方才也是我要你去问话的,这事怪不得你。”
“大人,是奴才错了。”
“那就罚你以后教我防身之术,我要还以其人之道。”
吴依心里又何尝不憋屈,对方居然搞偷袭,完全不讲武德。
在这里,人身安全实在是没有保障,她迫不及待地想把手木仓、手榴弹那些东西给搞出来,让那人也尝尝被死亡恐惧支配的滋味。
她心酸地闭上眼睛,想得很美好,但是她不会,这些军事方面的热武器,她是半点都没有涉猎,没有任何头绪,估计这辈子都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
“是,奴才这就去找趁手的暗器。”墨九刚一动又被柔儿大声叫住。
“不许去,你要什么我去找,你不可以再离开大人半步。”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要是那人又来了怎么办?”
吴依受伤,她比吴依更加紧张和害怕,几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柔儿,我没事。”
“谁说没事,你腿上黑了那么大一片,流了那么多的血,不知道要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
“我们身上的血本来就要进行新陈代谢,流走旧的,才能造出新的......”
“你少唬我,流血就是不好,就是会痛,大人,你以后千万要小心,再不能受伤了。”
“好,我答应你,我肚子饿了。”
“我这就去备粥。”
柔儿走了之后,吴依看向墨九,总觉得他跟小说里写的那种皇家暗卫很不一样,怎么说呢,有点轴。
“墨九,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你若不惧流言,便能回御书房。”
吴依轻声感叹:“流言哪有刺客可怕,明日我便上折子,自请进宫,以后便住在宫里。”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吴依已然铁了心,“在生死面前,其他事情都是小事。我若是命都没有了,有个好名声又有何用?”
“是奴才失职。”
“你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进了宫,我安全了,你也不必太累,正好。”
“是。”
“今日,是我的耻辱之日,也是你的耻辱之日,你我都要牢记这一天,等来日找到了幕后黑手,我定要如数偿还。”
“是。”
隔日,吴依下了马车之后,是被墨九和周全抬在担架上进的户部。
惹来一片或真心或假意的关切。
“吴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摔到了腿,不妨事。”
但她面色刹白,唇色浅淡,不像她说的那般简单。
户部的人相互打起了眉眼官司,暗想吴白衣定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