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日醉了,你们改日再来。”
“嘿,你一个下人,怎么说话呢?”吴老四对着两位哥哥一使眼色,三个人就把周正给围住了。
三双手抓着他的双肩和头部,将人死死地压住,让他的脸以一种极为别扭的角度半抬着。
“周正,别以为你在吴府待的年头长,就能骑到主子们头上去。你这叫恶奴欺主,告到衙门去会被砍头的。”
“就是,我们是去关心白衣侄儿,你这个当管事的,应该笑脸相迎才是,怎么还把主子的亲人往外推?这是你从哪里学来的规矩?”
“别给脸不要脸啊,你要么走前面去开路,要么就乖乖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少在这里豪横。”
周正被三个人压着动弹不得,恨恨地瞪着他们说道:“欺人太甚!你们要不要脸,都妻女成群了,还要大人养着,你们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
“这是我们主子间的事,白衣侄儿良善,愿意孝敬我们几个叔父,你一个外姓的下人,管得未免太宽了。”
吴老二手上一用力,周正的肩胛骨便传来剧痛,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
“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规矩,你当着我们几个的面都这般猖狂,背着我们的时候,说不定怎么欺负白衣侄儿。今天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
吴老四把话说得冠冕堂皇,两个哥哥与他默契十足,把周正拖到偏僻的小巷子里,对着周正拳打脚踢。
周正将身子躬起,抬头保护着头部,尽量不让他们伤到要害,硬气地没有求饶。
一刻钟后,三人打累着,看着天光越来越亮,想起去吴府要银子的正事,将周正反剪了手扔在巷子里扬长而去。
吴依是被柔儿叫醒的。
彼时她正做着观看男模走秀的美梦,脸上带着痴笑,看起来很傻。
“大人,你快去正堂,三位叔老爷又来要银子了。”
得,今天是没法儿清静了。
“先叫周管事去应付着,我叫上账房马上就过去。”
“周管事出门去工部告假,至今未归,账房先生已经过去了,您快些吧。柔儿可以帮你穿衣束发。”
吴依闲闲地坐起来,待被子滑落到腿上,柔儿的双手已经伸到胸口才回过神,情急之下一把将柔儿的手甩开,弧度极大。
柔儿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受伤的表情离开了。
吴白衣很想解释却又没法解释。仍是扯起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躲在被子里把束胸给弄好了。
墨九在房梁上看得一脸莫名,柔儿都已经在了,吴大人为何还要如此持重端方?
吴依整理好仪表之后便去了正堂,三个叔父分坐两端,每人手上都端着一碗茶,正没滋没味地喝着。
吴老四一见他就站了起来,热情的笑容堆了满脸:“白衣侄儿,许久未见,可把叔父给惦记坏了。你近来可好啊?”
“不太好。之前被撞了头,后来又受了伤,前不久还被陛下厌弃发配到了工部,担着莫须有的流言,着实过得艰难。”
吴依将计就计,拉着吴老四就诉起苦来,直把这丙个多月的日子说得惨绝人寰。
吴老四哪里见过这副作派,目瞪口呆地看着吴依问:“你真是我白衣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