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和吴老三也是被吴依的作派弄得目瞪口呆。
不应该呀,上一次来要银子,吴白衣还正常得很,这才不到三个月,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白衣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吴依松开吴老四,坐到主位上,微微耸肩:“我很好啊。”
她越是表现得不以为然,吴家三兄弟就越是发慌。
关于吴白衣与陛下有了首尾的流言他们不是没听到,但一直都没有当回事。
如果是假的,那就只是无聊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过几天就会消散。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好,吴白衣攀上了当今圣上,那自己这些亲戚不就跟着得道升天了嘛。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吴白衣居然受了这件事的影响,行为举止都怪异不少,难怪被陛下厌弃,发配到了工部。
而且......
吴老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吴依身上的衣服,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棵大树,怕是靠不太住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最后一次的油水,一定得捞够。
“白衣啊,中秋将至,你这次可会回族中与叔伯兄弟们一起过节?”
吴依轻哼一声,明白吴老四心里打着精明的小算盘。
往年吴白衣都会拒绝,然后就会听到吴老四说很多族人想他念他,想要见他一面的话。
吴白衣每次都会为了不让族人寒心,送出去一大笔银子,正中吴家人下怀。
吴老四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那一套说过好几遍的话也已经存到了嘴边,只等吴白衣说个“不”字,就能把去年中秋的流程给过一遍。
“好啊。”
“什......什么?”吴老四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答应了?”
“是啊,”吴依叹息一声,拿了吴老四说过的那些话去堵他,“几位叔父也看到了,如今我家徒四壁,除了一身官服撑场面,再没一件好衣裳,比不上几位叔父,穿的都是绫罗。”
“在陛得志,有时连饭也吃不饱,更想着要致仕,过些平淡生活。”
“既然几位叔父特意来请,我便跟着几位叔父回到族中,过几天松快日子。”
吴老三是个沉不住气的,连连摇手:“不可啊,不可。”
“有何不可?”吴依做出一副执拗模样,满不在乎地说,“族里的兄弟都没个正经营生,不也活得好好的,他们能那样活,我自然也能。”
吴老四无力反驳,讷讷地闭上嘴,端了手边的茶递到嘴边。
吴府的账房横了吴老四一眼,早已经看穿一切,不屑地哼了一声:“大人,你族中的那些兄弟是因为有你养着,才能过闲散日子。”
吴依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向吴老四,等着他说点什么。
那意思就是要吴老四表态了。
吴老四讪讪地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养不养的,不过是相互扶持罢了。”
吴依顺着他的竿子往上爬,转向账房故作责备模样训斥道:“四叔父说得对,怎么能叫养呢,平白让人觉得我族中的那些兄弟跟牲畜似的,一家人就该相互扶持。”
吴老四松了一口气,冲吴老二使了眼色。
吴老二还没开口提银子,吴依倒主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