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看到十个太监一起送银子的阵仗也是吓了一大跳,转而便开心起来,以为秦越改了心意,多给了银子。
两个托盘上的明皇布巾一揭开,偌大的托盘上就两锭银子,半两碎银都没多出来。
吴依不解地看向忠保:“这是什么意思?公公们在宫里太闲了,所以陛下让他们都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忠保也不知道,不就二百两银子吗?实在是没必要派十个人啊。
“也许陛下是为了表示对吴大人的重视吧。”
“可能吧。”
吴依叫账房先生来收了银子,给每个公公发了一把干果,热情地将一行人送出了门。
她不懂秦越的心思,也不想去懂,白花花的小钱钱,当然是要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啦。
第二日当值,秦越对她极为温和,户部的几个大臣来御书房议事,吴依想要回避,却被秦越叫住了,让她也站在一旁听,还问了她不少意见,她感觉那几位户部的大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第三日也是如此,淑太妃来说纳妃之事,吴依按着规矩去给她泡茶,身子刚一动就被秦越叫住,把给淑太妃泡茶的事交给了忠保。
后面的好几日皆是如此,秦越如同被谁魂穿了,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不是很热情,但肉眼可见地重视。
五十两、一百两的银子隔三岔五地就要赏一回,而且每次都是极大的阵仗,那样子就像是要向所有人宣告吴依在他那儿有多受宠。
更别提他在其他大人面前对吴依的亲近表现,如今凡是见过他们相处的人都知道吴依在秦越面前正当红。
吴依在收了几回赏银之后也慢慢回过味来,秦越给自己赏银应该不是单纯地给赏银,指不定在憋着什么坏呢。
她变得警惕,认真寻找着规律,试图去发现秦越这么做的原因。
直到这一天,户部上表,水车制造之法已经通传整个大幽,每个州府都按图纸造出了水车,并且水车的数量正越来越多,造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
秦越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再次提起吴白衣与工部的功绩,凡是参与了水车制造的官员都得了五百赏银。
下朝之后,群臣议论纷纷。
“如此利国利民的功绩,为何只赏银而不加官?”
“吴白衣至今仍是五品,陛下根本就没提让他更进一步的事。”
“是因为想把他留在身边还是想把他的功绩攒起来,然后封个候?”
“不可能吧。”
......
众说纷纭间,吴白衣算是彻底明白过来秦越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就是拿她做筏子,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陛下眼前最受宠的臣子。
这个最受宠的臣子都加不了官进不了爵,那其他人没有官职提拔也就很正常了。
秦越为了不得罪功臣,还真是煞费苦心。
只是这样并不能改变真正核心的东西,能解困一时,并不能解困一世。
若真的要改变现有的官员制度,只能进行改革,这需要忍受断腕之痛的魄力,也需要应对老臣功臣们反对的能力。
秦越登基才一年,不知道能不能行。
但是被他这么阴着拿去做筏子,吴依还是有些不高兴,索性将计就计,在有大臣在场时提出一些比较无理的要求,秦越要立她宠臣的人设,就不得不应允。
“陛下,臣府中的周管事病了,无人驾车,能否把忠保公公借给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