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端了药进来,见到房里多出来两个人,立刻厉声呵斥:“你们是谁?怎的擅闯大人房中?”
忠保扫过她一眼,见她虽然憔悴却眉目含俏,还能自如进入吴白衣房中,不像是普通丫头,不由猜测着她的身份。
但秦越却立刻就清楚了这是吴白衣的通房丫头,那个被拉着促膝长谈了一整夜却连吴白衣床边儿都没碰到的人。
“忠保,走罢,便不打扰吴大人静养。”秦越看了眼柔儿,心里莫名多出来一股怪异,吴白衣陪着他的时辰可比陪这柔儿的时辰要长。
周正在院子里恭顺地候着,忠保把让吴白衣静养半月的消息传给他,小步跑着跟在秦越身后回了宫。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的宅子里正上演着父慈子孝的大戏。
康林被叫到书房,康有书始终觉得秦越在朝堂上的问话透着一股蹊跷,问自家儿子最近可有做特别的事。
“孩儿每日都去族学,下学了便回府,最多和几个朋友出去喝喝茶,并无特别的事。”
“当真?”康有书迷茫了,摸着山羊胡想不明白秦越是什么意思?
联系着这话是从他提出要广纳后宫、绵延子嗣后说出来的,想着当时秦越的脸色,他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儿,你人也不小了,平日里行为举止皆需端方有礼,万不可坠了为父礼部尚书的名头,你可知晓?”
“孩儿知晓。”康林在低头时不屑地撇了撇嘴,“孩儿从小便知道要持重守礼,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如此便好啊。你上次好似提过想要一幅马鞍?去账房支银子,买了去。”
“多谢父亲!”康林激动地往书房外走去,喜不自胜。
那副马鞍是从产马的大宛国传来的,精美异常,价格不菲,他一直没舍得下手,万没想到只需说两三句卖乖的话,父亲便允了。
去账房支了银子,兴冲冲往外走,一只脚刚迈出大门,便被两个御前侍卫一左一右架住了。
“你们干什么?父亲,父亲救我!”
忠保对他遇事就喊爹的样子极为看不上眼,想起比他小了两三岁,什么事都自己扛,受了伤也只是默默流泪的吴大人,更是来气。
“带走!”
礼部尚书之子被关入了天牢,惊得不明真相的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康有书心情极好地沏了茶,尚未来得及细品,便得到了这个惊天噩耗。
“这是为何?”
想起秦越的杀伐手段,他也顾不得其他,连扑带爬地进了宫。
跪在御前他才知道自己那乖顺至极的儿子惹出了多大的事儿。
当街跑马,还鞭打朝廷命官,而且打的还是侍奉在御前的吴白衣。
打狗都要看主人,这打了吴白衣就跟打了当今圣上的脸一样,能讨得了好吗?
再也顾不上其他,康有书立刻大声告罪,口中歉意不断,见秦越脸色有些松动了才开始为儿子求饶。
“子不教,父之过,臣一心扑于政务,对劣子疏于管教,还请陛下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