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日不见,许砚浓的脸色却变得更加惨白没有血色,早先还算圆润的小脸儿,也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小的可怜。
还没有他巴掌大的一张脸,白的几乎透明,称着她那双玲珑剔透的双眸,可怜又易碎的令他心惊。
“砚浓,漕帮那几日...是我对不住你。”
许砚浓颇为意外的瞧着他:“你哪里对不住我?”
慕容尧道:“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失去理智,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我保证,以后我绝对——”
“没有以后。”
许砚浓决绝的将他的誓言拦腰折断,冷冰冰的陈述着事实:“早在我被你囚禁的那几日之前,我们就没有以后了,不是吗?”
造成他们二人分道扬镳的根本缘由,并不是漕帮的那几日。
闻言,慕容尧却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依旧温柔的看着她。
许砚浓心下打突,莫名的觉得今日的慕容尧,温柔、耐心的有些过分了。
慕容尧点点头:“我知道,你怀疑自己被阿玄...所以——”
“不是!”许砚浓倏然起身,打断了慕容尧。
她平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再也不能维持表面上与慕容尧之间的平和。
“过去的事情,你为什么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来?翻旧账有意思吗,慕容尧?!”
和阿玄的那一夜,是她的噩梦,被迫告诉他更是噩梦。
从他嘴里听到这起噩梦,许砚浓更是疼的心如刀绞。
捧在手里的药碗,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晃了晃,些许深褐色的药汁被撒出来,落在她小腹处,散成星星点点的污迹。
余温快要散尽,许砚浓举起药碗,就要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下,慕容尧心跳倏地加快,几乎是凭借着莫名的直觉,慕容尧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她将将送到嘴边的药碗抢下来!
“慕容尧!你要做什么?!还给我!”
刺鼻的药味儿无孔不入的钻进慕容尧的鼻腔里,令他下意识的蹙眉,“这是什么药?”
许砚浓扯了扯嘴角,“是什么药,和你有什么关系?”
慕容尧将药碗凑到了嘴边,用自己的身体威胁她道:“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亲自为你试试药。”
端看他二姨母方才慌张的模样,便能知道这药碗里装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既然不是什么良药,砚浓为什么还要喝?
林若绾又为什么不亲自来拦下她?
他话音方落,许砚浓就吓得动手来抢:“你不能喝!”
慕容尧将药碗稳稳的举高,任由许砚浓怎么抢也抢不到手。
“为什么你能喝,我却不能喝?还是你生了什么病,我不知道?”
许砚浓气的咬牙,怎么都没能够到药碗的手,用力的在慕容尧胸前锤了几下:“那是治女人病的汤药,难道你也要喝吗?”
“女人病?什么病?姨母知道吗?”
许砚浓脸色发白,眼神闪烁着撒谎道:“她、她知道,这副药还是她带我去抓来的。你快还给我!”
是药三分毒,她说什么都不能让慕容尧沾染这东西哪怕一滴。
慕容尧却并不信她:“不管是女人病,还是男人病,总的来说,都是治病的良药,既然是良药,我喝一口也没什么大碍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药碗凑到了唇边,眼看着就要将那碗药喝下。
心里是欢欣,是许砚浓还在乎他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