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行房时忽然口吐鲜血,吓坏了东宫一干人等,东宫的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起来。
刚刚才离去不久的拓跋哲又再次迈进了太子的寝殿,为太子把脉诊治。
太子面色阴沉的坐在凌乱的床榻上,他唇边还带着血迹,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著,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乱极了。
那被召来侍寝的美人跪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哭得太子更为心烦,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踹向美人,怒道:“滚出去!”
但下一刻,他从嘴里咳出来的血变得更多,而且那血浓得发黑。
拓跋哲瞳孔猛地一缩,收起了自己的手,拿起工具上前刮取太子吐出来的血,放在鼻间闻了一闻,再用银针一探,那银针通体乌黑,太子的血里竟含有剧毒!
“殿下,您这是中毒了!这毒名为『烈阳』,中毒之后,毒素游走奇经八脉,快速消耗人身上的精气,倘若不能及时解毒,轻则瘫痪,重则暴毙!”
太子此时确实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火炉之内,烧得他极为难受,但更让他觉得难受的还是某地,胀痛得像是下一刻便要炸开。
握紧拓跋哲的手,太子急切道:“拓跋大夫,快帮孤解毒!”
拓跋哲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殿下,此毒在下虽然有办法可以解开,但这毒却极为阴损,解毒之后……恐怕会……”
“恐怕会什么?”因体内无比灼热,太子现在脾气无比暴躁,他发完火,便感觉鼻子一阵发痒,而后有两道血迹从他鼻子里流了出来。
太子又变得慌乱起来:“拓跋大夫,救孤,救孤!”
把心一横,拓跋哲道:“解了毒之后,殿下此生都不能人道了。”
“倘若不解,殿下就只能一辈子清心寡欲,一旦动了念头,就爆体而亡。”
听到这话,仿佛有人往头顶喷了一桶冰水,太子浑身打了个哆嗦,心中只有大大的两个字——完了。
……
时辰已接近子时,然而平阳侯府内仍是灯火通明。
溪谷院内,苏泽谦躺在**,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几乎微不可闻。倘若不是他胸膛仍在微弱的上下起伏,以为他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变成了一具尸体。
童氏坐在床畔守着苏泽谦,因久病缠身,她的脸色异常憔悴。
而另一侧,守在屋内的平阳侯同样神色苍白。前些时日苏清羽所掌管的铺子接连爆出问题,众多客人上门来讨要说法和赔款,堵得众人连门都出不去,平阳侯更是直接被气得吐了血,也和童氏一样一病不起。
本以为只要他们安心修养,平阳侯府的劫难迟早会过去,可没想到,这不过只是开始罢了。
今日,就连他们的爱子苏泽谦也身受重伤倒下了。
天知道,当晋王将奄奄一息的苏泽谦送回来的时候,平阳侯和童氏都觉得侯府的天彻底塌下来了。
可想而知,倘若今日不是晋王在场,宣王府也搭救及时,为苏泽谦请来了太医保住了苏泽谦的性命,他们只怕是又得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更让人担忧的是,苏泽谦被萧子升送回来之后,许是伤口反应,他开始发起了高热。不论用多少药,用多少办法,苏泽谦额头的高热就是居高不下。
这便是他们夫妻二人深夜还守在苏泽谦屋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