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些心虚,不敢直视白凝脂那一双冷淡到了极致的眼眸。
或许以前她会直接把白凝脂揍一顿,直到白凝脂怯懦老实了为止。
毕竟,在白府,白凝脂的生死还不是她这个老婆子说了算?
可是现在,她身处在京兆尹府衙的大牢中,是戴罪之身,而白凝脂却以另一个身份成为了朝廷命官。
她们二人现在的身份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白凝脂现在是她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看样子,你是真的死心不改,还想害我,是吧?”
白凝脂在奶娘惊惧的脸上扫了一眼,开口问道。
“你……”
奶娘还想说什么,但是白凝脂起身,说道。
“那既然如此,你家那个偷梁换柱的假千金,就别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你,你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奶娘瞪着白凝脂,问道。
“不做什么,只是你这些年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着都要让她再承受一遍罢了,把本该不属于我的痛苦还给她,这很公平。”
说着,白凝脂冷漠的脸上牵扯出了一抹笑意。
“奶娘,你说不是吗?”
“不,不要,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看到白凝脂决计要对假千金动手,奶娘急忙道歉,也顾不得狡辩了,拖着伤痕累累又疲惫不堪的身体跪在白凝脂的脚边瑟瑟发抖。
白凝脂开口。
“想让我放过你家小姐,也不是什么难事。”
奶娘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急忙抬头看向白凝脂。
“大人,求求你,你放过我家小姐吧。”
白凝脂睨向奶娘,“我记得,我的身上还有一枚玉佩,却被你夺走了来着,是吧?”
奶娘神情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拿走白凝脂的玉佩的时候,白凝脂还年幼,不谙世事,按道理来说应该并不知道玉佩的存在,也不知道这枚玉佩是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可是现在,白凝脂不但知道了这枚玉佩的存在,而且还在这里跟她点名要这枚玉佩。
“怎么,觉得意外?我告诉你,我今日既然能站在你面前,那便是,你做了什么事情,算计了我什么,我都知道,我都清楚。”
白凝脂说着,逼视着瑟瑟发抖的奶娘。
“要不,把那枚玉佩交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的女儿,若是不交出来,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你需要好好体验一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不,不行,你不能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所有的罪孽都是我这个当娘的做的,求求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
白凝脂唇角冷意不止。
她白凝脂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玉佩呢?”
白凝脂懒得和这个奶娘废话。
她只要玉佩。
若是玉佩交出来,她便也不在乎这个所谓刁奴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