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静悄悄,白日里的动乱已经被正义审判者——保镖独眼喷雾机器人给统统镇压,挨个屋子喷好了麻药,甚至归置好了乱作一团的烂腿的病床,
屋里面,坷拉一手拿着阻断器械,一只手用信号检测头来回测试监控强度,转过身注意到男人扎马步挥舞手臂的行为一时间语塞,
“哎,那谁,”男人听令立即立正站好,“我们得逃出去,”
“对吖,”长发男认真的眨巴着他那双碧眼,挺胸握着一个皮老虎——由一个碗状的橡胶头和一个嵌入其中的棍状手柄组成,
“你拿个皮老虎,跟谁打,”坷拉嘴巴抿的紧紧拉起长线,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窜了,让精神病院的人跟自己逃跑,“你能打过谁?”
“我,我打苍蝇啊,我还能当精神病,”男人吞吞吐吐,想了半天,
没毛病,在精神病院当精神病,难保菲茨认不出他来,
“好了,我们该走了,外面的监控差不多已经摸透了,”坷拉收回抽搐的眼角,低头默默收着天线,嘴里另一句话就被男人顶了回去,
“我们把他也带上吧,”
男人手里皮老虎的血盆大口对准地上颤颤巍巍哼唧着歌的恋爱脑,至于为什么是恋爱脑,因为唱得都是找情郎,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敢严刑逼供,坷拉刚进来时侯就发现他身上有无数细细密密的勒痕和淤青,更重要的是那一地的肠子和最不该出现的半球状物,
就是坷拉也得说一声他太幸运了,幸运到这间房子是一间药物杂物室,勉勉强强能给他把肠子塞好,
坷拉仔细看了眼男人的面庞,沉默点了点头,背过身去,仅能容一只小泰迪通过的小窗口露出的微微光芒,暗示着此时已经近下午,
男人小心翼翼蹲到地上恋爱脑的旁边,快齐腰的长发被一根从床单撕下来的破布条高高扎齐一个马尾,几缕发丝垂落,一张年轻算得上清秀俊朗的脸皮笑嘻嘻地说,“别唱了呗,跟哥走,哥带你找情郎,”
“你认识我的郎君?”哼唱声一顿,凄恻的望夫声立刻变得正经且吐字清晰,
“当然了,活马当作司马懿,全程不走回头路,”此话说得极其不着调,但地上的金发恋爱脑愣是支楞起来自己那火柴棍一样的小身子骨,三步一颤跟了上来,
坷拉有些好奇男人和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一样了。
“出发!”
三人在八楼兜兜转转了三四圈,愣是把地儿给转熟了顺便把路上的保安给清理了三四个,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一次次的碰撞中蓬勃生长,
“你不认识路!你是怎么把我带走的?”男人胸前双手紧紧举着一个红色头的马桶括子跟在坷拉屁股后面挪动,对坷拉说得话从头到脚丫都觉得不可思议,身后还跟了自己坚持要带着走的角落里的病号——乖巧金发恋爱脑,一看就不是很机灵,
突突突,墙上**起一阵火星子,又是俩个机器保安,男人在枪响刚开时便侧身贴到墙壁上,左手顺手拉住恋爱脑的手腕拉到身边,
“这手还挺细,”
另一面,坷拉在墙边大剌剌崩着三四发直接烧毁两台保安机器人,
根据坷拉的陈述,她在装做护工打算带着男人离开时,忽然发现医院的监控备用系统上线,只能先找一个房间呆着,而当时整个八楼只有这个恋爱脑病号的房间是打开且病号没有逃走反而在门口拿着一条不知道从哪儿撕开的卫生擦手纸当作水袖摇摆,
“当然是假装护士把你推走了,”坷拉深呼吸心里数着对面开启的自动锁定红外线的移动频率,左手拖枪,右手勾着扳机,眼睛跟着身体向墙外闪动,红光一闪,击毙第二个保安,
”好枪法!”男人也是好战分子,看到坷拉利落的身影和时机忍不住一声赞叹,自己虽然没受到什么优待,只是临时在厕所偷了根马桶括子,但有什么问题就将身后的唱戏的顶出去当盾牌使也算是有些贡献,
“姐,你真的是我的姐,你放心,我也算对这个医院有些心得,咱从那边楼梯上到顶楼,附近有几栋破楼,我们从那儿跑,”许是男人太过自信,等三人披荆斩棘地闹出大动静疾走到目的地时,才发现计划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