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节奏下去,坷拉本就可以慢慢撤退,最好不要沾惹上奇奇怪怪的事件里面,但极其不巧的是,坷拉明显没把握好怎么在仅容一人通过的肮脏通风管道里掉个个,从而发出了些许在这个精神病院最常见但地方不对的响声,
菲茨现在有些发癫,但并不阻止他能迅速反应过来天花板里的异样,他扭身从小推桌上拿起了把小刀,慢慢弓腰靠近墙边,仔细辨别这通风管道里是爬了一个人还是某种虫子,抑或是某个房间的精神病人发病捶床撞墙,
“你好啊,”标准的白人区口音,菲茨的手靠近通风管道的调控台上,预备开启冷风模式试试看是不是有人在那里,
坷拉皱眉啧了一声,后背贴近通道管壁僵持住,冷风从头顶侵袭,明显身上的恒温服挺不了多久,
没办法了,
坷拉联通当层的监控系统长长的走廊声音还是挺热闹的,兴许是为了能检测到病人状况,所以在走廊多少能听到小房间里面的吵闹,
滴滴——
观测到出风口没什么异常的菲茨正欲关掉开关,又抬眼看了一会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又收回手,这种冷风的循环速度极快,而且一般都很小,如果有什么小动物,基本都会被锁定冻死,
菲茨听到外面突然响起的警报,沉步快走出自动电门,右转消毒小走廊是一道封闭的推拉门,刚出门就听到大大的呼喊声,
“菲茨,快来帮忙啊,又发病了!”
坷拉在通风管道里的知觉通通缩回到大脑,遥远的意识攀登进赛博空间四方台,重重叠叠的碎屏宛如坠入深海的四轮汽车,海水发疯一样塞入坷拉的脑沟,企图清洗所有不该存在这方空间的数据流,
乱七八糟横竖乱飞的红蓝电击激光,用来堕胎扩张宫位的沾血纯黑老虎钳,残**躯上的凌厉尖叫,透明肉膜里结块大团的血污,比俄区红肠小两圈的婴儿断臂,
纯粹的痛苦,极致的嘶哑,黑血滩中粉色蝴蝶结的呓语,
只是看到,怎么会感受到痛苦,
在回忆跌了个大跟头的意识拼命地向前跑,迎面直接狠狠和一块记忆数据撞上,直到看到一闪光亮,胃里跟被油糊了一样,
在菲茨出门的同一时刻,
扑通,咚咚,咚,
手术室的天花板就从某个人字纹的夹角被打烂,跟着大片白色碎屑滚落的是某个黑色团团,坷拉静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脱掉口罩,腹部自热系统被某个乱颤出来的钢筋刮断,左手捂着发颠的漏洞,等身上缓过劲儿来了,坷拉视线跟着脸庞倾侧看向刚刚病**的男人......
病**的无依无靠的男人被注射药剂后,不甘心地眼神昏昏沉沉逐渐要失去自由的星光,掌控身体的力量终消失于血液之下,
“呼吼——咳咳咳,”
似乎是被呛到嗓子之后,男人踉踉跄跄想侧身像只虾虎蜷缩,左手没寻找支撑踩空了一下,虚弱的上身倚靠在床边,对身体的控制力一点点给自己的回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人字纹天花板,不对,不是自己的房间,侧脸往一侧栏杆看去没有自己痛苦挣扎留下的牙印,男人舔了舔自己的牙花子,牙已经开始有点松动了,还混了血腥气,
“淦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