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她病着,病时痛苦万分,什么都顾不上,韩良清是她唯一的指望。
而韩良清却又是韩氏的座上宾,两人私交甚好。
为了自己的病,她对韩氏也是多有忍让,对苏明谨柳娇兰自然也是如此。
二来,她是真中了苏明谨的邪了,可能是太爱这个男人了,爱到失去了自我。
不管他对自己曾有过多少次不好,只要好一次,她便立时原谅他,重又跟他恩恩爱爱的。
因着这种原因,白氏数次提醒相助,到后来,却变成许氏嘴里的插手小姑子的内宅家事。
白氏本是一番好心,结果却招来这样的结果,心里自然也是憋闷的厉害。
接连被这小姑子挤兑了几回后,她也就懒怠再管这苏家的事了。
本来呢,这两人性格也就相冲,姑嫂之间的感情,也算不上多融洽。
因为压根就不是一种人,自然也就相互的看不上。
许氏不领情,她自然也就不会上赶着被人挤兑。
毕竟,这只是小姑子,又不是她亲妹子。
那之后,许家和苏家的来往,便愈发稀少。
外祖父和舅舅们,本就是戍边大将,一年倒有大半年在边疆。
许家家世简单,外祖父只有一个妻子,妻子生了两子一女。
这许家自然也就只剩下许氏一人掌家,她若不常走动,自然也就没有其他的许家人过来,只有到年底,外祖和舅舅们回来,才会热闹一阵子。
想到这些事,白氏心里十分难过。
若是当时她不那么要面子,稍稍坚持一下,也许,这兄妹俩就不会遭这么多罪了。
最其码,有她在那里时常来往着,苏明谨他们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总归要收敛一些,这样,这兄妹俩也能少受些罪。
“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你们心里,一定很凄惶吧?”白氏心疼道。
“都过去了!”苏长安轻声道,“舅母,以后的我们,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无能了!”
“只要你愿意,不管遇到什么事,舅母都会站在你身后!”白氏认真道。
“谢谢舅母!”苏长安笑,“要想以后过日子清静,就得斗倒苏明谨,我以后,的确需要您和表哥们撑门面呢!”
白氏也笑:“放心吧!我们保准给你撑得稳稳的!对了,等我回去,先给你调一队护府兵来!这苏明谨一肚子坏水,没人看家护院可不行!”
“嗯!”苏长欢点头,“我正想同舅母说呢!有了人手,他要是敢不听话,我就真的揍他!反正我这恶女之名已经传开了,我不在乎更恶一些!”
白氏听到“恶女”两个字,又是一阵感伤喟叹。
“缓缓,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跟我当年,走了同一条路了!”
“嗯?”苏长欢看着她。
白氏伸手摸摸她的头,将她垂在脸侧的散发,掖到耳后。
“我像你这么大时,母亲去得早,继母扶了正,我那位父亲,也跟苏明谨一样,把那妾室抬了继室,宠得跟什么似的,我和你表舅,天天被欺负,到后来,连母亲的嫁妆,也被那女人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