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自然是不容忍,也像你这般,想方设法,撕了那贱人的贼皮!”
“我那父亲也护着她,骂我是逆女恶女,从那以后,我们那个小城啊,人人都知我的狠辣,我有时候出去,都会有人戳我的脊梁骨!”
“凭什么?”苏长欢忿忿然,“明明就是他们先欺负人的!”
“外人不管那么多的!”白氏苦笑,“他们就只爱看热闹造谣!那段日子,我很煎熬,若不是后来遇到你舅舅,我怕是只能带着我弟弟,远走他方了!”
“你如今走了我的老路,当然,这条路,是必须要走的!不管多难,都要走!哪怕被人骂死,也比窝囊死好!但是……”白氏看着她,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柔声道:“你接下来,肯定会受一些委屈的!可能,也是很难熬的!你要有心理准备,不管多难,都要熬过去!熬过去就好了!”
苏长欢扬唇轻笑。
“舅母,我有你们,有什么不能熬的?你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的!”
“而且,公理自在人心!舅母的事,发生在家宅之中,我这两桩公案,却都是当着棠京城人的面进行的,我相信,但凡长着眼睛的,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再者……”苏长欢神秘的笑,“这名声嘛,有时也是能拿钱买的,什么恶名好名的,世人可不管,见到了真金白银,他们自会夸你好!”
“这倒是真的!”白氏点头,“只是,你打算怎么买?”
“还没到买的时候!”苏长欢笑,“到时,舅母就知道了!”
“你呀!”白氏伸指轻戳她额头,又笑又叹:“倒真是没想到,缓缓也会变成一个鬼灵精!”
“哪里是变?”苏长欢笑,“我小时候就很聪明的呀!”
“的确!”白氏点头,“你和你哥哥,小时候都是聪明又活泼,不知多讨人欢心!我那时啊,还心心念念着,要把你留着当儿媳妇的!你小五哥就比你大着一岁,儿时啊,还夸你长得好看,要娶你呢!却没料到苏明谨却悄没声的把你许给了墨家……”
两人的对话声,其实并不大。
但是,墨子归到底是习武之人,还是丝丝缕缕的听到了一些。
许至谦和苏长安自然也听到了。
说起幼年时事,两人都倍感轻松,相互打趣着。
“小五你那时真是缓缓的跟屁虫!”苏长安笑,“她到哪儿,你跟到哪儿,还不许她跟别的男孩子说话,到哪儿都要宣称,这是我媳妇儿!”
“我有那么花痴吗?”许至谦捂着脸,“我拒绝承认啊!我那时的眼光是有多差啊,居然要把一个流鼻涕的丫头当媳妇儿!”
“哎,五哥,说得你没流过似的!”苏长欢从帘后探出头,“你还流两条呢!我就流一条!”
“喂,苏长欢,我看你是皮痒了!”许至谦虽与她生份多年,但七八岁之年,苏长欢常与他们玩在一处,有儿时的感情在那儿,只是几句闲谈,便立时找到当时的感觉了。
苏长欢笑着走出来,上下打量着许至谦,看了半晌,转头对白氏道:“舅母,五哥哥是巧长呢!我记得他小时候,又黑又胖,五个哥哥中,最属他丑!可现如今,男大十八变,他倒成了最好看的那一个了!”
“是吧?”许至谦被夸,喜得眼都眯成一条缝,“我都说我是我们许家一支花吧!母亲,您还总是不信!还是缓缓最有眼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