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脚下的木筏子，“这里地势高，芦苇密，从上往下能清楚看到我，视野不错。”
赵经理无言以对。没想到隐蔽位置选得太好，也能暴露自己。“东西拿来，”他没好气地说，“你可以走了。”
等了一秒，没等到东西。
赵经理看着手上空落落的，疑惑抬头，冷不防和苏海来了个脸对脸！他吓得猛一个后退，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掉到河汊里。
下一瞬间，苏海及时拽住他脖领子，又把他拽了回来。
“你……你什么意思？”赵经理额头出汗。
苏海盯着眼前这张肥脸：“没什么意思，就是有点好奇。CIA给你一袋黄曲霉毒素，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赵经理勃然变色：“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海丝毫不掩饰对赵经理的蔑视。“没关系，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你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赵经理气得脖子都红了：“你才是小人物！一个跑黑船的垃圾……竟敢……”
“赵忠诚，中建X局员工，免甸班邵水电站一期工程现场经理……”
苏海每说一个字，秃胖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惊恐。
“……你存在汇丰银行的每一笔账目我都了解，我可不是什么功课都没做就到这里来了，”苏海拍拍赵经理的脸，“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赵忠诚已经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现在划船，带我去工地。”
赵忠诚两眼乱转，还在犹豫。苏海捏住他脖子稍微一用力，顿时那张肥脸就变成了猪肝色。“我……我带你去！”他急忙挤出声音。
“路上那个CIA要是打来电话，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
“很好。”
小木筏掉头驶向几里外的水电站工地，空留汤玛斯原地懵逼。
李攀龙呢？那么大一个活人，刚刚还看到的，怎么“蹭”一下就不见了？
他之前策划得很好。等“李攀龙”把东西交给内鬼，立刻一武器原地爆头。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此后水电站工地发生任何事情，都绝对不会扯到他身上来。
哪怕赵经理被捕了，把他供出来，这官司也有得扯。
什么？你说是CIA某干员指使你投毒？是谁？有照片吗？有录像吗？什么都没有？那你说个屁！不好意思，这个世界是讲证据地。。。
直到“李攀龙”踏入芦苇**为止，剧情都按照汤玛斯的想象在走。
然而一眨眼，李攀龙竟然不见了，这就离谱。
局面脱离轨道，汤玛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继续等？鬼知道李攀龙还会不会再出现。
回去？总觉得水电站工地那边会出岔子。赵忠诚可能一人搞不定。
乐观点，他想，或许李攀龙是踩到哪个水坑陷进去了吧。
这想法不能说没道理。河汊里的芦苇**很邪门，隐伏着好些很深的水坑。有些是人挖的，有些是天然的。
里全是湿漉漉的烂泥，非常狭窄，使不上力。人要是掉进去，水性再好也施展不开，只能活活淹死。
河边乌柒麻黑的，一时看不清路踩歪了，也是很合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