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有脾气的,我必须让他们知道知道!
我气冲冲地跑到冈图身边,把拼图一把举起,对着列尔肯的后脑勺就猛砸了过去。
“咚”的一声,砸的不是很准,拼图飞到了列尔肯的左背脊上。他身子顿了顿,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下属命令道:“抱首相去休息!!”
哈哈我目的达到了,就在两名特种兵朝我走来时,我手伸进口袋,抓起一把灵魂弹珠朝后一退,举起手打算吓唬他们一下。
特种兵突然紧张极了,以极快的速度朝我飞扑过来,这速度快的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一下就被他们两人压在了地上,列尔肯也飞奔过来,把我手里和口袋里的灵魂弹珠全部扣出来收走了。
他站起身气急败坏地大叫:“就不应该给你这么危险的东西!!”
我被压疼了,两个成年男人重重压在我身上,把我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透不过气了,我又要窒息了,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一动不动地张嘴,连喘气都变的十分吃力。
我感觉我要死了,救命。
我不行了,眼泪从眼角一股股涌了出来。
我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他们怎么打人呢?
冈图在一边吓傻了,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反而是上峰走到列尔肯身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泪水模糊的我只能看到他依稀蹲下身子,把拼图捡起来说道:“坏了就修不好了。”
列尔肯听言重重哼了一声,将特种兵叫了起来,看都不看我就走了。
我坐在地上抽泣,我好想妈妈。
“我想回家……”这是我的真心话,可是我的家呢?
上峰和冈图跑来一边哄我一边劝道:“你可不要生气任性啊,有什么事我们回地球再说,在宇宙中不要吵架开玩笑,太危险了,我们完成任务后回家再说,可不能半途而废。”
我看着他们,哭的有点喘不过气,只记得他们有让我别半途而废。
“对啊不能任性,吵过架合好就好啦。”冈图傻兮兮地对我笑着,说完举起拼图又说,“你看你把我拼图扔了我也没生气嘛,都坏掉了。”
“谁让你笑我的!”我说着他,发现拼图好像真的坏了,之前拼成的词句都被完全打乱了。
上峰则笑了笑说:“冈图快道歉。”
“对不起,首相。”冈图又做了个丑死人的鬼脸。
我想笑,但想到列尔肯,老陈,赤龙,还有牺牲的爸爸妈妈,我真的笑不出来。
一缕白光射进舱内,戴森云就在眼前了。
好吧,既然他们都说有人会保护我,既然这些哈巴狗随便咬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先不原谅你。”我嘴上说着,站起身拍拍小裙子。无意间发现被打乱的拼图重新组成的文字:
【蓝玫瑰不会安眠,她在星湾的铁道边,盼着歌剧。】
*****
铭息号着陆了。
在超导能量场的保护下星舰没有结晶的现象,但没有了照明和温控设备,整个戴森云一片死寂,像是座废弃多年的苍白地狱。
不知为何戴森云的总舱门居然开着,受太阳高温的影响,整个舱门看上去有点变形。上峰说那是空气折射导致的,这证明戴森云还有不少残留的空气。
星舰摇摇晃晃的,大家穿戴好了登陆的宇航服,面对面坐在椅子上。上峰在和列尔肯讨论着温度与重力等各项数据,我呆呆地看着舱外被强光灯照亮的大片结晶,感觉星舰像驶进了地球北极大冰洞中。
铭息号停稳了,上峰让冈图留在星舰中做好后勤与照明工作,招呼着其余四名同事准备出舱。他们围成一圈,合抱着一个巨大的薄圆盘,笨拙地朝舱外搬着。
听他们说了我才知道,原来戴森云的重力已经极反常了。重力大的地方是地球的2到3倍,小的地方只有地球的1/4。
他们搬运的大圆盘是反重力汇盘,可调整反重力的区域与大小,能将大批结晶遗体一起升到空中,再绑到星舰上来。
为了防止结晶化,四位超导炮特种兵仍需c作,确保上峰等人始终被保护着。这就导致空闲的人只有我和列尔肯了。
原计划本来也是如此,他们尽可能多的取回遗体,我和列尔肯直接去找银丝。
我还没说话,列尔肯鬼鬼祟祟的跑到我身边,在我口袋里塞了一把灵魂弹珠后,将我宇航服上的目的地设置了一下,之后居然对我说:“你跟着宇航服的导航去病房就行了,我在监控投影中都能看到,有事情你也能通过语音请示我。”
“什么?”我疑惑道,“列尔肯叔叔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去了也没用啊。”宇航服是透明款,我能轻易看清列尔肯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愧疚与歉意,神态轻松的像在拒绝一顿午餐。
“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我害怕。”我又问了一遍。
他皱了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这个表情我最熟悉了,我已经看了快两年了:“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快点吧。”
我“哦”了一声,转过身,看到星舰外,上峰和其余四名同事正吃力地蹲在地上,好像因反重力汇盘的安放不平而在不断调整位置。
上峰起起蹲蹲了好几次,朝一个同事用力挥手,好像在指挥什么。
星舰的强光灯打在地上,这里是一片刺目的冰白。而在强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工作人员只能就着结晶的反光小心又缓慢地亦步亦趋着。
“列尔肯叔叔……”我刚说到一半,上峰好像被什么绊了一跤,另外两个同事立刻放下汇盘,慢慢蹲跳着朝他跳去。
“你快去吧!”列尔肯彻底失去耐心,在背后重重推了我一把。
我回过身,看到星舰内四个特种兵都在专心地保护上峰,而冈图则在c纵着灯光,将光照区域尽可能地调的更大些。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是的,没有人注意到。所以我站稳身子,笑着对列尔肯说:“列尔肯叔叔,你知道浪花姐姐身上比圣枪更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吗?”
列尔肯脸色一变,但好像没反应过来我想做什么。
我觉得他就算想到也已经晚了,这条哈巴狗我是最不想放过的。
我举起右手,分开拇指与食指,做出一个“八”的手势,并将戴有戒指的食指对准列尔肯的腹部。
我不知道高程有没有告诉他星碎的用法,但当他看到我手上戒指的时候,脸上煞白煞白的。我要记住这个表情,这是我复仇的第一步。
食指对着他,大拇指轻轻弯曲,这动作极其简单,谢谢高程的设计。
紫色的光弹射中了哈巴狗,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