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楚宸把殿上的奏折全部堆在桌子上,看着上面的几个人名冷笑。
“皇上,您当真要把这事情全部交给御史台处理?”
袁公公看着楚宸有些明暗不定的眼神,在把茶水端上来时,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但是……
楚宸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袁公公认为呢?”
自知圣上都不喜欢别人多事,即使他本着关心的态度,却还是悄悄退到了一旁,没敢说话。
“不会。”
过了良久,直到楚宸把一杯茶水全部抿完,这才顿了顿,目光冷然道。
“你可知那温修然,季维煊,包括那个赵皓三人皆是遂州人,而江滔则是扬州人。这两处皆远离京城,即使是御史台,也不便下手。”
况且那两个老东西,向来中立,懂得明哲保身,本着万事留一线的原则,再怎么也不会当真把事情捅到楚文佑那里去。
这一点,自己那个好皇叔也清楚地很。
袁公公虽然也在御前做了这么多年,但是听着楚宸这话,倒是有了几分疑惑,那这科举大事,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揭过去?
一来不能服众,二来倒是少了一个与摄政王权衡的力气,对圣上不利。
瞥了公公一眼,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楚宸嘴角微勾,这人倒是个衷心的,这才挥挥手,让他研磨,自己用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大字,让身边的人恍然大悟。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皇上这是准备暗地里亲自派人去原地暗查了。
“皇上英明。”
袁公公又给楚宸添了一杯茶,退到他身侧,行了一礼道。
英明?哼,在大殿之上,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全部让他明察,那他这次就一个也不拉地全部给他查明白。
遂州和扬州明显就是科举舞弊最严重的地方,同时也是楚文佑幕僚的聚集之地,明面上自然只能让御史台派人去查。
可他早早就已经派了人,开始在这两处地方展开调查了,他倒要看看,这件事情往后发展,还能牵扯出多少人和事来。
太傅府内,宁太傅刚刚下朝,从御书房归来,宁牧深早早在屋内摆了棋盘,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
“你没有趁老夫不在,偷偷动了棋盘吧?”
帮着宁太傅把外面的衣服脱下,见他刚坐下来,就指了指棋盘上的几个子,宁牧深一阵无奈。
别说动一个子,就是整个棋盘歪了一点,他都能够明察秋毫。
倒是有心情看棋了,看来今日一事,老头子心情不错。
“谁敢动您的棋,整个大魏都知道,就算整个棋盘全部打乱,您都能一丝不苟的把它全部摆回来。”
听着宁牧深这么说,宁太傅少见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有些怀念地摆了摆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当事人都离开很多年了,我也老啦,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