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砂也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怪他怂,之前他见过最大的官是太守。
太守整天喜欢摆架子,借着自己的官职向他们家索取银子。
他不怕,很厌恶。
前段时间见了王游,发现他虽然官职高,但是一直都在围着王瑶瑶转,就像个老父亲一样,没有一点官威。
他也不怕,还觉得这人挺和蔼。
可如今这个周忠,身为武将,他站在那里不动,就有刀枪一般凌冽的气质。
加上这会他说的这番话,势必是要给姚胜点厉害瞧瞧。
这种睚眦必报的手段,让他不寒而栗。
他静静趴着,姚宿一直在看他,可他不敢回应。
在场敢求情的也就剩下姚宿了:“大将军,严老板,求求你们放过我兄长吧。家父病重,若是兄长被判监禁,我爹肯定会被直接气死的。”
姚宿独辟蹊径,拿出骨肉亲情来博同情。
姚胜的所作所为,换做是他,他也没发原谅。
可是那是他的好哥哥,还求情还是要求情的。
至于结果如何,他就控制不住了,毕竟对面是大将军,他可惹不起。
李太医混迹官场多年,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喝了两口茶,稍微缓了过来:“周将军,这里人多嘈杂,我们还是去后院诊治吧。”
周忠忙到:“成啊,辛苦李太医了,我这点事处理完了,就去后院。”
王瑶瑶推着严宁往后院走,姚胜怎么处置,她不想过问。
但不论是一个月还是十年,都是他应该受的。
那么大个人了,说话还那么口无遮拦,就冲着这一点,就该给他些教训尝尝。
无形中也算是帮姚宿一个忙,除掉了这个大哥,也能帮助他快点拿到他家的铺子。
姚宿是个懂进退的人,和他合作起来还挺让人舒服的。
严崇明皱着眉毛,不想再听求饶:“程县令,你还不下去,我娘要看病了,你们都回去吧。”
姚胜哪里会甘愿,扭动着身体,做最后的挣扎:“程县令,你不能不管我啊,我爹每年都给你银子,你可不能,唔……”
姚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县令用布塞住了嘴巴,卡在了喉咙。
两个官兵上来架住姚胜的胳膊,拖着人就要往外走。
周忠皱着眉,他生平最讨厌两件事,贪污和贪女色。
作为一个朝廷命官,本来每月都有饷银可以领取,收入本就比一般百姓要高出许多。
若是再去贪污,鱼肉百姓,那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主要还是因为他从百姓中来,太知道一个清廉的好官对百姓的重要了。
“他说的什么意思?”
程县令刚刚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回禀大人,都是胡说的,为了让下官救他,胡乱攀咬。”
周忠平静应答:“哦,我知道了,下去吧。”
程县令如释重负,一步步退出了糖铺。
同样如释重负的还有程砂和姚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