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珺没有说的太过直白。
他不喜欢把自己自卑的一处表现在霍晚面前,任何一点点都不想。
那个站在阳光下肆意表达爱意的人,原本应该是自己。
可不管是家庭还是性格,在六年前,他都配不上霍晚。
逃避是真的,无端争吵是真的,不敢碰她也是真的。
以至于现在有了勇气,却做不到。
裴子珺慢慢的松开了手。
他没办法强迫霍晚做自己不情愿的事。
感受到怀抱的脱离,霍晚第一时间跳下床,仓促逃窜。
黑暗中,只有开门摔门的声音响过。
奔下楼,霍晚喘了口粗气,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
手机放在餐桌上,她压根没想起来要拿。
现在也不想上去。
倒是停在门口的自行车,她没上锁。
骑上车,霍晚心不在焉骑出小区,毫无目的的瞎逛。
吹一吹晚风,或者是停着思考一会儿,努力让自己抽离。
她不懂裴子珺的情绪。
一点都不懂。
只是没想到,时隔六年,还有连家都回不了的情况发生。
那是在一个下雪的夜晚。
她和裴子珺吵架,吵到最后夺门而出,穿着单薄的衬衫就在雪地里慢行。
吵架的原因不记得了,无可厚非,都是些无聊又墨迹的小事。
两人观念不同,很少有和平共处的时候。
霍晚有时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这么不开心还非要坚持和裴子珺在一起。
直到今晚都不理解。
她其实有很多的选择,包括现在。
但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一定会令自己难受的那一种。
就比如现在,不知该玩哪儿去。
在江边待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霍晚想起点什么,又跨上车。
她找到严萱的公寓,在门口蹲了会儿。
严萱一直到八点多才从公司出来,拎着一袋宵夜到小区,上了楼出了电梯便看见了可怜兮兮蹲在那儿的霍晚。
她连忙过去,“你来多久了?怎么不联系我?”
“没带手机。”
霍晚扶着墙,摇摇欲坠的站起。
蹲太久,脚麻了。
偶然见着她脖颈处的痕迹和不算太整齐的衣衫,严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打开门让她进去。
“不用换鞋了,不是什么高端的地方,希望你不会嫌弃。”
公寓不大,两室一厅,是严萱贷款买的。
空余的房间做成书房,她平时就在里面工作,所以客厅很宽敞,没什么东西,连装饰品都少的可怜。
但是很温馨,连空气都是干净舒爽的。
霍晚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一口,人都清爽了不少。
这可比裴子珺的公寓来的舒畅,至少气氛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