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用本就不多的存款买了瓶高档红酒,霍晚熟练的装进醒酒器,又拿出两个杯子摆在餐桌上。
算算时间,裴子珺也快回来了。
看着醒酒器内的红色**,霍晚的思绪有些漂浮。
念书的时候,她几乎每晚都要出门和朋友喝上几杯。
那时候卡里有钱,任性的只喝最贵的,什么度数高都摸的透透的。
裴子珺一向讨厌她喝酒,偶尔把烂醉的她送回家,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等她清醒了,免不了要吵架一番。
可不管怎么吵,霍晚都没真的戒掉过。
直到霍家破产,她喝不惯劣质的,又买不起贵的。
六年来第一次有要喝酒的冲动。
源自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裴子珺开口谈及裴文彦的事。
怎么说都不对。
喝酒算是壮胆,也想给裴子珺一点忠告。
叹了口气,霍晚慢慢的趴下去,望着落地窗的那一抹夕阳,渐渐竟然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的趴了不知道多久,太阳彻底落下,屋内暗下去,又逐渐散落进一点月光。
微风摇曳,照着她乌黑的发丝,轻盈的飘**。
裴子珺是在这时进屋的。
抬眼便看见趴着一动不动的女孩,以及放在桌上醒目的红酒。
他记得,她很久都没碰过酒了。
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裴子珺不自觉的联想到一处,脸色缓缓沉下去。
听到声音,霍晚从睡梦中惊醒,有点艰难的揉了揉眼睛。
记挂着要和裴子珺说的事,她清醒了一点。
“回来啦,吃过了吗?”
裴子珺不语,扔下包,黑着脸在她对面坐下。
知道她是想说点什么。
被他莫名的情绪搅的不安,霍晚舔了舔嘴唇,往洗净的酒杯中添了红酒推过去。
“喝点吧。”
然后又倒了杯给自己。
反正如果不喝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今天把裴文彦揍了一顿,还收集了一些随时能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霍晚想想就很不人道。
怎么说都是裴子珺的弟弟。
深吸一口气,霍晚举起手,仰头闷了一大口。
袖子往下落,她手背处至手腕的划痕暴露在空气中。
揍裴文彦的时候被对方抓的,她自己没太在意,加上伤口不深,所以早就已经忘记了。
可到裴子珺眼中,实实在在的是视觉冲击。
他微眯双眼,心下躁动,又憋着气,不愿吐露。
红酒就停在他面前,碰都懒得碰。
还有股淡淡的嫌弃。
一如从前见到霍晚烂醉时的态度,不喜欢又必须受着,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霍晚最见不得他这样的态度。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实话跟你说了,我今天和荆天纵……”
“砰!”
裴子珺摔了酒杯。
他不碰酒,有自己的原则,情绪一贯稳定。
可到了霍晚这儿,通通被打破。
真的很讨厌这种会失控的感觉。
但这一次,他想随心所欲的失控一次。
“晚晚,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和荆天纵怎样。”
拉开椅子,裴子珺弯腰将霍晚打横抱起,用的力量不大,臂弯微微收紧,压迫力十足。
霍晚只喝了一小杯,远远达不到醉的地步。
被迫勾住裴子珺的脖子,霍晚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