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咳嗽了半天，又喝了两杯茶水，这才喘上气来，眼看着殿锵锵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她赶紧腆着脸笑了一下。
“这边，这位爷您跟我这边走！”
穿过主厅，老鸨带着殿锵锵和一些仆从来到了后院。
要说这白玉楼还真没枉费这个文雅的名字，虽说是个青楼，但一亭一阁，一水一榭都别有格调，与其说是风月之所，不如称作文人雅士吟诗作对之处。
后院也分两座小院，老鸨接过仆从手里的钥匙，打开一道矮小的铁门，先请殿锵锵过去。
“你先走！万一你这婆子有什么歹计，小爷我岂不是折在这儿了！”殿锵锵双手插头，气势汹汹的。
老鸨露出一个比酷还难看的笑，先一步走进去，殿锵锵紧跟着，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散发着恶臭，满地污秽，几十个姑娘躺在地上，嘴上绑着黑的发亮的布条，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应该就是刚刚老鸨没处理完的。
这些女子中，大的十七八岁，小的竟然只有十一二岁，似乎有些还被强行饿了好几天，双目无神，看到老鸨的到来甚至还往后躲，像是受尽了虐待。
殿锵锵心里叹一句，真是作孽啊！
老鸨往旁边站了站，拿出一块手绢挡住自己的鼻子，不想被这臭气熏染。
她讨好道：“金爷，这些就是今天刚收的姑娘们了，您找找有没有您家错卖的丫鬟，要是有看上的，也可以一并带走！”
刚刚殿锵锵已经和这老鸨说了自己的身份，自然还是那个化名，金龟子，不过毕竟这地方人多嘴杂，这次她只说了个姓。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头一片，不少脸上还是脏污的，根本认不出谁是谁，怎么可能是今天刚收的。
殿锵锵最恨别人糊弄她，又揪住老鸨的领子：“别给我耍花样，长得好看的你们肯定已经挪到别的地方了，这些都是些次品，快带我到别处去找！”
听到自己是残次品，不对了，我们姐妹虽然长得不行，可伺候起人来，可真不比那些头牌的姑娘们差！您要不要试试啊？”
殿锵锵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在讲话，那女子干脆直接站起来。
她身穿一件干净的衣服，就是浆洗的有些褪色了，之前应该是……淡黄色？
这女子是现场唯一没有被堵住嘴的人，她看上去有些风尘味，应该不是新人，老鸨撇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嫌弃。
“金爷，这是后院的杂扫婆子，说话疯疯癫癫的，不用理她！”
那女子却是不干了：“妈妈怎么这么说，咱们姐妹几个好歹也在您手下干了不少年岁，当年也算风光一时，就算如今客源不行了，没金主撑腰了，可怎么着就成了杂扫婆子了？”
殿锵锵又细看了看些上了年纪的，不过说是上了年纪，最多也就三十多岁罢了。
她们不像那女子一般咋咋呼呼，都老实地坐在自己的地方，甚至连个凳子都没有，直接坐在地上。
很难想象她们像那女子口中说的那样，是曾经风光的青楼女，杂扫婆子这个称呼似乎的确更适合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