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眉头略微蹙起,很快就平复下去,还是温和的笑着,白清华声音清冷,那淡淡的语气忽然天成,将周围的夜色都衬得凉了几分。
“清华,为父找你来,是想同你说说你母亲的去世。”白浩慎重的开口,观察着并无异常的白清华,这才放心的继续说:“你母亲的事为父能理解,但张氏怎样也是你的庶母,潋滟更是你的长姐,你昨日的行为有些过了。”
白清华一愣,很快听明白父亲这番话的用意,细细想了下,着实觉得可笑,到现在为止父亲不仅不为母亲的死觉得蹊跷,反而是为那对母女解围,如今还真的是引人唏嘘。
母亲,这便是您至死也记在心中的男人,在您尸骨未寒的时候为其他的女人让您女儿发善心?
“既然如此,父亲您也不必在当说客了。白清华是您的女儿,却只有一个生育我的母亲,张氏她没有资格,也休想让我叫她一声娘。母亲的死因我自去调查,白清华恨只能恨自己无法替母亲报仇!”白清华倏然起身,连礼也没有,转身便要离去。
“白清华!”白浩声音猛然拔高,带着呵斥的口吻,目光阴鸷,灼灼的锁定在转身要离去的白清华身上。
白浩本意是想在今夜同女儿谈一谈,解开他们父女之间的心结,没想到,才刚一个照面,白清华的态度依旧恶劣的让自己难以接受。
白清华停住脚步,转身,那双和白浩一样的眼睛里满是讥讽:“您生气了?”
“母亲的死因您可曾有丝毫的心痛,或是在张氏的身边花言巧语,想要将她在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抬为夫人?若是您不能扪心自问,又有什么立场在教训我。”白清华冷然的看着父亲,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容忍。
张氏的嚣张气焰,白潋滟的咄咄逼人,如今连同父亲也是这般逼迫自己。
说完,白清华再不回头的大步流星离开了。
她的身影让还打算说些什么的白浩猛然墩柱,比起几日前消瘦了许多。
于月华的死亡犹如当头棒喝,白浩竟然再也想不到什么方式来教训白清华,更加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更大的变故,尤其是这个时候下,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能去调节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还有什么立场。
白清华径直朝着停放母亲棺椁的院子而去,期间需要穿过一个不大的院子。
那边,在府中临时搭建的灵堂里着实冷清的很,除却摇曳的烛火,竟然也是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凭白将不大的灵堂衬托的一片死寂,到处充斥着压抑的氛围,饶是白清华自己,也在门口停顿了片刻,正打算要跨过门槛,却听得里面哭泣声一片,她眉头微微蹙起,这半夜的什么人在此。
抬脚跨过门槛,分明看到一群人在临时搭建的灵堂里哭声一片,白清华仿佛是个局外人般,看着这一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