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镇北王,从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更不会卷入他们的储位之争。
马车缓缓驶动,银铃声渐渐远去,二皇子府内,三位皇子脸色各异。
赵博冷哼一声:
“好一个镇北王,真是恃功而傲,目中无人!”
赵奕脸色阴沉,他精心设计的局不仅没能留住梦鸢,反而让她在两位兄弟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
赵轩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指尖摩挲着折扇上的纹路,喃喃自语:
“这镇北王,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接下来的三日,三位皇子的拜帖如雪花般送往镇北王府,却都被侍卫以王爷醉酒未醒,不便见客为由挡了回去。
无论是赵博派人送来的稀世珍宝,还是赵奕备下的豪华宴席。
亦或是赵轩递上的共商国事的帖子,梦鸢都一概不理,只待在府中,闭门不出。
然而,这并不影响她按时上朝。
每日清晨,镇北王府的马车准时出现在宫门外,梦鸢一身玄色朝服,身姿挺拔地走进大殿。
与往日在战场上的飒爽不同,此刻的她多了几分朝堂上的沉稳与威严。
早朝之上,不乏有人想试探她的立场,户部尚书率先开口:
“镇北王刚从边疆归来,想必对军中情况最为了解。如今北疆虽定,但军饷开支巨大,不知王上可有什么良策?”
这话看似询问军饷,实则是想看看她是否会为军方争取利益,进而投靠某位皇子。
毕竟三位皇子中,赵博掌管户部,赵奕分管兵部,赵轩则与勋贵们有所往来。
梦鸢站在殿中,目光平静地看向户部尚书: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军饷开支确实是重中之重,不过,本王刚回京城,尚未查阅详细的军饷账目,不敢妄下定论。”
“不如请户部先将近三年的军饷收支明细呈给本王,待本王核对清楚,再与各位大人商议对策,如何?”
她这番话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户部尚书,也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可乘之机,反而将了户部一军。
若是账目清晰倒也罢了,若是其中有猫腻,恐怕就要露出马脚了。
户部尚书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梦鸢竟会如此应对,只能讪讪地应道:
“镇北王所言有理,老夫这就命人整理账目。”
紧接着,又有几位大臣接连发问,有的询问边疆防务,有的试探她对储位之争的看法,还有的甚至故意刁难,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
但梦鸢都一一应对,语气从容,逻辑清晰。
打得一手好太极,既不偏袒任何一方,也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态度,让那些想找她麻烦的人都无从下手。
朝堂之上,不少大臣都在暗自惊叹。
他们原本以为,这位镇北王不过是个只会打仗的粗鄙武夫,却没想到她在朝堂上的表现竟如此出色,不仅言辞犀利,而且心思缜密,应对自如。
有几位老臣甚至在私下里议论:
“这镇北王若是男子,恐怕早已入阁拜相,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了。”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赵衡的耳中。
这日早朝过后,赵衡回到御书房,召来了镇魔司首座易清风。
易清风年近七旬,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一身大红色的官服衬得他气场十足。
他躬身行礼:
“臣易清风,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