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和跑腿,是我们这些服务生最平常的事情。
在夜笙歌待了好几天,就连作息时间都调不过来了。
有时候回去哥哥也会问我,为何黑眼圈那么沉重,我也只是笑笑,回答哥哥说是教的晚了一些,所以休息的不大好。
哥哥也让我注意一些,实在不行,就换其他的工作吧。
我知道哥哥担心我,但是呢,我若不去夜笙歌工作,换了其他的工作,我还倒是有些接受不来呢。
去夜笙歌工作,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更是我在上海滩的一个起步。
在那里,不仅仅可以认识到许多的名流和贵族,还可以听到一些关于上海滩时下最大的新闻。
他们是好像根本就不顾忌有旁人听着,即便是有其他人听了去,可谁又敢说出去呢?
还是和往常一样,出了门,溜达一圈,就到了下午去夜笙歌的时候了。
虽然这样的日子很累,也很辛苦,可那是我自己所选择的,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又要开始了……
不是我,而是那些贵公子,富家小姐,还有来谈事的人。
我看着那舞台上面新来的一个头牌,摇曳的身姿,冷艳的面孔。她的舞蹈里头根本没有多少的情感,还有她的歌声,也根本不富有感情。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却做了夜笙歌的头牌。
她舞姿并不卓越,歌声,也并不优雅。
可是她那张脸,就已经代表了一切,也怪不得,会成为夜笙歌的头牌。
这样前后矛盾的道理,我也是觉得反复无常了一些。
“服务生,去,把你们夜笙歌的头牌给我叫过来!”这个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站都站不稳,还需要身旁的人扶着。
居然还能够说出来话,可他的话,也是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这样的事情,也是我做的吗?
我有些不解,尴尬的回答了他:“这位先生,我只是个服务生。恐怕是不能够将锦小姐给您叫过来了。”
的确,夜笙歌的现任头牌是姓锦,和锦太太是一个姓的。
可是,的确要和锦太太差了许多。
“给你钱!你都不叫吗?!”
他说着,便就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大把钱扔在了我的脸上,那些纸币的味道,有些叫人作呕。
我前几天才刚刚看见过一个服务生被甩了巴掌,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尽管我没有被甩巴掌,可是,这样的屈辱我是受不了的。
可我受不了又能怎样呢?
我犹记得,那天那个服务生被甩了几巴掌以后,还连连对那个客人道歉,一直重复着是自己的错。
哪里还敢反抗什么呢,反抗就是丢了工作。
所以尽管我心性高,可这脾气也得压下来,我抱歉道:“先生,我这就去给您请锦小姐过来。”
他得意一笑,讽刺道:“你们这些像垃圾一样的服务生,出身本来就那么的低微,让你去做事你还反驳我?可见了钱,是不是就什么都肯做呢?我叫你脱衣服你脱不脱啊?”
“哈哈哈哈!”
他们开始哄堂大笑了起来,虽然只是这样的一句玩笑话。可是,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比喻成垃圾,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难道他们这些公子哥的嘴里头就没有一点点的干净东西吗?
和洛檀冉比起来,还真是天壤之别!
尽管我心里头早就骂了无数遍,可还是要笑脸相陪,歉意道:“先生您稍等,我马上就去请锦小姐。”
话罢,我便就赶紧离开了那个地方。
地上的钱,我也根本不会去捡。那样的钱,是肮脏的,是不尊重人的!
而锦小姐已经下了台,去了后台要准备换装回去了。
我知道锦小姐每天只跳一曲,也只唱一首。
下了台以后,便不接受邀约的。
除非,你有足够多的金钱,来邀请锦小姐,不然,她什么样的人都不会见。
这样的性子,和兰芝姑娘有些像。
不过,兰芝姑娘却从来不会为了钱,而去特地接受客人的邀约。
除非,那个人爱戏如命。就连柳先生,也是几番邀请,几番周转,才让兰芝姑娘为他唱了一折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