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的敲着惊堂木,谁知这木头疙瘩好像不太结实,竟被砸成两半,当场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打在阮大志眉心。
“啊!”他惨叫着捂住头,心中恨意滔天,若是可以,他要把这一大堂的人,全部杀掉,以泄心头之恨!
“阮探花,你没事吧?”伍德连忙站起身,上前安慰。唉……人情世故,还是得顾着些的。
“没事!”阮大志甩开伍德的手,满不在乎的抬起头。
别说,他受的这伤,竟然受得正好,为他的脸平添了几分美感,跟开了第三只眼似的。
“沈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此证据确凿,岂容你抵赖?
来呀,大刑伺候!”
又大刑伺候,这阮大志是蛋白质流失过多,导致脑子不好使了吗?
同样的错误,又犯?
沈洛噌的一下站起来:“你又凭什么对我用刑?我说的话,哪句不对了?凭什么说我是抵赖?
哦,许你的人说我杀人,我就杀人,我摆事实讲道理也不行?
你到底是来审案的,还是来公报私仇的?
如果你记恨我,当初因为你软,你无能,休了你,你恨毒了我,要给我强安罪名,弄死我,我无话可说!
反正我是平头老百姓一个,斗不起你这不讲道理的官!要用刑用吧!”
沈洛转过身,对着门外的群众,高声哭泣:“大伙啊,千万记着我今天的遭遇,咱们老百姓有理也没用!
探花郎嫉仇如恶,你们也万万不能偷偷议论他不行,不然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演戏嘛,谁不会似的?沈洛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光掉泪,不流鼻涕。
为了避免大脸盘子不好看,她特意侧脸示人,凭借唯美又凄惨的哭戏表演,成功赢得了群情激奋。
“一个探花郎,还没当官呢,就胡乱判案,小心皇帝撸了你的功名!”
“什么玩意儿啊,到底会不会办案?人家伍知府都没吭声,你咋呼啥?”
“吴老婆子被人踩死的,你连谁踩的都不知道,凭什么告人家沈姑娘?”
“抓贼抓脏,你连凶器都没找到,你会不会判案?”
“沈姑娘很是倒霉哟,碰上这么个人渣,老的小的都不是好东西!”
“是啊!哪有庆祝跑别人家门口打小人的?我看她就是报应!”
……
什么叫众口铄金,这个才是!
买通几个婆子,前言不搭后语的表演一通,以为这样就可以定我罪了?
也不看看伍德是不是跟你穿一条裤子?
沈洛挑着眉,冲阮大志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惊堂木被敲坏了,门外群众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这要不控制住,搞不好生变。
伍德双手笼在袖中,不想管。
眼看沈洛要仗着舆论逃脱,阮大志一口牙要咬碎,他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了圣旨:
“我有圣旨在手,谁敢造次?”
一卷黄色锦卷举过头顶,伍德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虽不情愿,还是跪下了。
门外的群众,见此情景,也都闭了嘴。
皇权至上,他们不懂为何至上,只知道自己必须服从,因为跟皇权相连的词往往都是“砍头”、“抄家”、“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