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记得。”这是魏君容一生中最难忘的事。太后被人下了罕有的迷药,浑身颤抖,发着低烧,没有任何的解药可解,唯有和她行男女之事。人命关天,魏君容还是战胜了内心的狭隘,抱着她,缓缓地解开了她的衣衫……
过了几天,太后身上的毒缓解了,皇帝命人来找她,将她重新接回了宫里。但从那天以后,太后和魏君容之间的情愫就没有断过……
一个在宫里遥遥相思,一个在寺庙吟诵佛经,借以求得内心的平静……二人虽不不在一处,但却同发一心……
“便是那个雨夜,我怀了你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皇帝。”
“你确定……真的这样?”魏君容更是颤抖了。
“我是他的母亲,我不清楚还有谁清楚?本来我不想说的,但如果真的让皇帝和崔谦益残杀起来,那就不好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
“但你说过,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不错。”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要你记住,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只能是我!和你同房的是我的宫女小娥,我身上的毒是自行缓解的!”
“小娥?”
“小娥和我有区别吗?她不过奉了我的命而已,对我来说,那个晚上,和你同房的人就是我!”
魏君容不作声了,他明白太后的意思。却原来那长自己永远也不能忘记的春梦另有其人。宫女小娥魏君容根本记不起她的长相容貌。
“君容,后来我将小娥献给了皇帝。九个月后,她生下了赵稷,小娥得了产后风死了,我便将赵稷报过来亲自抚养。我待他如亲生,看见他长大了,长得越来越像你,我的心里又恐慌又高兴。”
“柔颜,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呢?”魏君容的心里感慨不已。
“现在才是说的时候。其实我不想让你知道的。”
“可我还是知道了。”
“是啊,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阻止稷儿斩草除根。不然,他和谦益自相残杀,实在是冤孽。”
魏君容听了,沉吟不语。
太后心里,忽地想起第一次见崔谦益的情景。那时她见了他周身的不凡气度,心里就暗暗诧异。却原来他是西魏的皇子。太后的心里忽然想起锦春来。她想,锦春对谦益的态度骤变,是因为她知道了谦益的真正身世吗?
“柔颜,你要将这些统统告诉皇帝?”不想赵稷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魏君容的心里更是复杂。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你不能告诉他,永远也不能。就当这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为什么?”
“难道你要告诉他,他不是赵国人,他是西魏王爷的儿子吗?这样一来,他会心里痛苦,他会矛盾,他会不知道何去何从!”
“呵呵……你开始关心他了!”
“既然他是我的儿子,我便不能不关心。”
“好,我就去劝阻皇帝,不过他要是发现了你的存在,也想灭了你的话……”这便是太后不放心的地方。
“只要一切平安无事,我甘愿就死。”
“君容……”太后哽咽了。
不过一个时辰以后,太后还是出现在了皇帝的书房里。
“皇帝,我来是与你说一件事的。”
“母后有事说便是。”
“那个刺客,你能不能放了?”
“放了?”赵稷的心里惊讶之极,“母后可知,那贼人是怎么人?我对他施了不少刑罚,可他就是咬紧牙关不说!他越不说,我越觉得可疑!”
“不,我不知道。”太后赶紧摇头。
“那……母后为什么要叫我放了?他一心要行刺我,母后怎么不关心我的安危?”赵稷不高兴了。
“皇帝,母后在想,过几天就是上元节了,母后不想行杀戮之事,只想太太平平地和你过一个团圆节!”
“母后,这又有什么干系?”
“如何没有干系?到底是人命一条!”
“母后,难道你是糊涂了吗?那贼人要杀我,母后你却无动于衷?”
“不。母后心里想的只是宽恕。若是那贼人知错就改,岂不是善莫大焉?”太后还是硬着头皮劝赵稷改变主意。
“母后!且不必说!儿臣的事儿臣自有定夺!”赵稷欲恭送太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