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做不到!”
“什么?你竟然反驳我?”魏然简直气坏了。
“徒儿不是反驳。徒儿还有一事要禀明师父。”
“你说!”魏然气得已经吹胡子瞪眼睛的了。
“徒儿不想求什么复国了。毕竟西魏已经别灭了二十多年,百姓们过得也还安逸,虽然赋税有些重,但这不是赵稷的政策不好,而是那些贪官污吏从中作梗。我想这个是可以改变的。徒儿只想安静地生活,所以,复国之事徒儿要辜负师父的期望了!”谦益鼓起勇气,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魏然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崔谦益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他知不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是忤逆不孝,那些九泉之下的魏国功臣在只怕要气得从坟墓起爬出来!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了!
“师父,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件事我已经对七叔说过了。他认为我行也可,不行也可,凡事只需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后悔即可。”
“放屁!魏君容也是一个混账东西!他是你的叔叔,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行,我要去找他!”
“师父,您不要去!这是我已经决定好的事!”
“不用你管!”魏然拿着剑,气呼呼地出去了。他将门一打开,门外的阮成陆放赵阔一不小心,纷纷跌倒在地。陆放走进房间,看着崔谦益,良久才道:“崔大人,原来您是大魏皇室的皇子!”
“这些都是过去之事了。如今,我也不是什么崔大人,你若高兴,就叫我一声崔兄吧!”崔谦益告诉陆放,魏然一心想要复国,他想告诉他的就是这件事。如此,他们可各自离开,不必被魏然笼络了。
那赵阔却道:“崔大人,为何不求复国?”
“赵阔,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我不能总想着我的复国大计,而去牺牲别人无辜的性命。”
“崔大人,我还是不懂。”
“赵阔,以后你就会懂的。西魏复不复国,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最主要的是那些留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就行,在我看来,赵稷是一个好皇帝。一件衣服若能修补,也就不值得换。”
赵阔听了,也就长叹了一声:“崔大人,如此一想,心里就更遗憾了!”
“不错,人生最痛苦之处就是留有遗憾。我知道我这样做,在别人眼里一定是不忠不孝之人。但我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不要让别人痛苦。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能只想着我登上皇位,而不管别人血流成河!”
阮成也叹息了。“崔大人,那以后你想怎么办?”
谦益就道:“总是要说动我师父。他是个执着之人,我真的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来。”这的确是谦益所担忧的。
谦益想去找魏然,但和陆放等人赶到慧灵寺后,魏君容却告诉他们,魏然并未来过。谦益大吃一惊,嘴里就喃喃道:“那……他去了哪里了?”
魏君容想了想,就皱眉道:“难道他是去了皇宫,去劫持皇上?”
谦益一听,心里更是着急。魏君容就道:“你先不必如此着急,到底是不是,等我进宫问明了太后再说。”
魏君容猜测的不错,魏然此番就是莽撞进宫了。他是个急性子,既然徒弟靠不住,魏君容又是个出家人,凡事不如靠自己!他以为,凭着自己的武功,潜入赵国的皇宫将皇帝捉住并非什么难事,哪里知道,当他靠近赵稷的御书房时,正好落入了赵稷设下的圈套。魏然被一张从天而降的网逮住,如今正圈禁在网内,接受赵稷的审讯。
凭着直接,赵稷知道魏然以后定会再入宫廷,所以在皇宫大院各处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心里好奇,这个道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那么现在正好问个究竟。
“白胡子道人,你到底是什么人?”赵稷难得好性子地问。第一次在皇宫看见此道,是在锦春住着的漪芳殿。那时是月黑风高的晚上,这个道人絮絮叨叨地和锦春说了老半天。老道走后,锦春的态度就一天比一天忧愁沮丧。第二次,这老道带了崔谦益入宫和锦春见面。赵稷觉得,这个老道干的事十有八九和崔谦益有关,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老道,你到底说不说?”赵稷再次询问。
魏然没想到自己大意,一下就被赵稷逮住,知道他注意自己已久,自然什么都不想说。虽然气恼那个不肖徒儿,但他并不想供出谦益。如让赵稷知道,那他一定会将谦益捉住,千刀万剐了他。自古帝王对待威胁他江山的政敌,都会这样凶狠无情。
“我不会说。”魏然不怕死。
“哼!我自有办法。”赵稷本想对魏然用刑,但转而一想,或许用刑也没有什么用,这老道求的就是一死,他自然不想成全了他。“你们先将他押下去,过几日我再审问。”赵稷两手一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这老道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一心想谋他的性命?赵稷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个明白。
话说那魏君容打听到魏然果然行刺赵稷未果,此番被囚禁在皇宫的牢狱里,魏君容心急如焚,这样的事只有去求太后。必要时,干脆就说出这魏然的身份。
太后也知宫内有一个道人行刺皇帝,被皇帝关押了起来,择日审讯。太后也好奇,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正思怔间,就听一个太监匆匆来报:“太后,慧灵寺方丈求见!”
太后就沉吟了一下,这个时候,魏君容找她何事?当即就道:“宣他觐见!”太监听了,也就过去引领,魏君容已经急切地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