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转过身,就要提了衣服进门,那几个小厮又是一阵暗笑。慕古不悦了,就想问一问,他将身子转了过来,厉声喝问:“你们在笑什么?”
“小的们不笑什么。”一个小厮回道。
“不笑什么?难道是我耳朵聋了听不见?”
“张总管,小的们确实是没笑。”
慕古听了,想了想,索性也就不理了。他进了屋子,发现荷娘和衣躺在了**,两只眼睛不知想些什么,眨呀眨的,她的左手正把玩着右手戴的一只镯子,那镯子成色极佳,不似她平日里戴的那只。慕古就好奇了,笑着走上前来,低声问荷娘:“我的娘子,这只镯子哪来的?让我瞧瞧!”
荷娘听了,就将脸转过去,并不理睬慕古。慕古知道荷娘心里有事不悦,就问:“怎么了?今儿我出去你不是还好好的?怎么黄昏头上脸就变了?到底是谁得罪了你了?”想这也是冤孽,分明这荷娘姿色平平,可在张慕古眼中,那就是一个容颜美丽的佳人。
“无人得罪我。”荷娘心不在焉地开口。她的心里还在回味。
“那是为什么?”
“就是不高兴了,想歇歇,想躺在**。”
“呵呵……你爱歇就歇,老实说,爷没有妻妾在府内,你虽是我的娘子,但在这柳府,几乎就是半个主子。”张慕古的手握住了荷娘的手,来回婆娑。他希望荷娘给他生个孩子。
荷娘心里有了比较,就厌恶地将手抽了回去。之前,荷娘知道自己姿色平平,知道柳石然和崔谦益都对锦春心动,她虽然嫉妒,但却也无奈何。她知道以自己的容貌,不会让柳石然这样在蝴蝶丛里穿过的男人瞧上,所以从来也不敢妄想。可现在,机会真的来了。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必须要抓住。和柳石然一比较,荷娘真的觉得张慕古是这般地猥琐丑陋。荷娘的心里就在叹息。
晚上,荷娘吃饭一直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她一心盼望着每天早晨张慕古就出去办事,一直到天黑再回来。不,最好到天黑也不要回来。如此她才能寻机会去柳石然的书房。
这几天里,张慕古早就被手下的人笑成一只大乌龟了。如今柳府上下皆知,就瞒着张慕古一人。不过,到底有一个多事的,因平日里得了张慕古的好处,不忍他成了大家的笑话,明里暗里地提醒他:“张总管,您无事,不如早点回来!”
“这是何故?”张慕古不解。
“张总管,您听我的,我得过您的好处,总是不会害您。”
张慕古就道:“你有话就直说。”
那人这话也就说到嘴皮子边了,要是再吞回去,自己也觉得憋屈,因就大着胆子告诉张慕古:“张总管,您得看着奶奶。”这人还唤荷娘一声奶奶。
“到底何事?”
“张总管,您不知道,您这每天里一大早地出去,奶奶都……”那人将耳朵凑近张慕古,终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