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然听了,就笑了笑,淡淡地告诉她:“荷娘,你多心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就算如此,石然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荷娘听了,更是抽泣道:“爷,一个时辰也不短,外头保不准有小厮和伺候的丫鬟听见,只是他们不敢进来罢了。”
石然听了,也觉得言之有理。那么怎么办?荷娘毕竟是有妇之夫,闹出去,要是真让张慕古知道了,虽然知道他也不敢怎样,但或许以后他就会生了想嫌隙之心,不会对他这样忠心耿耿了,这是石然不愿意看到的。
“好了,你要说的我都懂,那么就静观其变吧。”石然心里想的是,过几天,也就没人记起了。
因荷娘在他屋里呆的时间也长,石然就催促荷娘早点离开,到底让下人们看见了不好。“爷,还望体恤荷娘。”石然也就瞧了她一眼。
只见荷娘的小脸上闪着盈盈的泪,看起来楚楚可怜,倒比平日里见了多了几分姿色。石然一时就有些心动。俗话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石然就道:“我送你一个镯子,也算补偿你了。”
荷娘一听,心里就有几分高兴。石然给她的镯子成色不错,荷娘很喜欢。“以后……你若高兴,得方便时,依旧可来……给我倒茶……”
石然这话里含了另层意思。他相信这话荷娘也懂。荷娘的心里窃喜不已。
锦春不在,府内也无一个小妾,石然意志消沉,也不想去外头喝花酒。荷娘是人妻,且又在府内,二人见面,其实也方便,也不见得就有府内的小厮丫鬟们猜疑,毕竟,荷娘也管事,有时候也有要事要向石然汇报。
“爷,荷娘竟是不懂!倒茶……爷屋里也不是没有丫鬟……”
石然就悠悠道:“荷娘,你装傻,你懂我的意思。”
“不,爷,我不懂!”
那春杏说:“荷娘,你以为我稀罕他吗?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你们赶走而已。不过,张慕古这人有隐疾,你嫁了他后,你就知道。”说完春杏就不屑地走了。
现在想来,原来春杏说的话是这个意思。不过,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荷娘也未想到过要离开张慕古。不过,老天爷竟是开了眼,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荷娘又哪里肯放过呢?若是真想放过不提,那就不是她了。
“荷娘,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愿意,你就来我的书房给我倒茶。”石然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何况是姿色平凡的荷娘。他不过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想尝一点清淡的稀粥小菜。他和荷娘就是这样。
“是,我听爷的!”荷娘心里敞亮,又对石然丢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竟然也很媚人。荷娘出了石然的书房,出了廊子,见一个婆子在她身后弯腰铲除着什么苔藓。荷娘就对这婆子道:“爷屋里的茶打翻了,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动作务必轻一点,万万不要惊动了爷,惹爷不高兴。”
荷娘说完这话就走了。那婆子瞅着荷娘的身影,瞧那走路的姿势竟还是一扭一扭的,这婆子就在她后头啐了一口痰,嘴里骂道:“不要脸的婆娘,以为自己干的那些破事,别人不知道?哼!”
说来,柳府的一干下人,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婆子们,可是一点儿也看不惯荷娘的嚣张行径。这女人进柳府不过几个月,仗着老公在柳府管起了事,吆五喝六的,很是将自己当一回事。婆子们背地里可没少嚼荷娘的舌根。今日,这婆子在窗根底下无意偷听到爷竟然和荷娘**,这婆子的心里可是吃惊不小。她不是吃惊爷的举动,毕竟这里是柳府,爷想怎样就可以怎样。她看不起的人是荷娘。在这婆子看来,荷娘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一个有夫之妇,光天化之下竟敢勾搭主子,实在是够害臊,够不要脸的!
哼哼……这婆子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儿告诉府内的其他婆子丫鬟们。之前荷娘因一些琐事,可是没少让这婆子吃苦。这婆子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在柳府呆了几十年,也混成了人精。之前管家陆放可是很体恤她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婆子,不让她们干重活累活,可这荷娘就像和她们过不去一样,一些累活脏活都叫她们去干。更不堪提的是,这婆子因干活不力,对荷娘顶了几句嘴儿,竟被荷娘甩了一个嘴巴子。
如今,报复的时候到了。所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荷娘勾引爷一事已经在府里传开了。晚上,黄昏时分,张慕古在外头办完事回来了,几个得脸的小厮见了他,就叽叽咕咕地暗笑。起初,慕古也不在意,因这些人就是那么不上路子,也不与他们计较。虽然名为柳石然的管家,但张慕古自诩自己是个进过私塾,是读书人出身,又曾当过衙门的师爷,所以将自己看得与别人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