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您倒是喝一口呀!”文花更是挨在他身边相劝了。这荼蘼酒固然浓烈,但又一样不好,放置的越久,时间越长,酒的烈性就会消失得更快。文花担心的就是这个。
美妾相劝,石然当然开心。他搂着文花的细腰,却又将酒杯放在一边,摇头说道:“你的心意不错。不过我到底不能忘了锦春。如此好酒,你不如送去锦春房里。稍时我和她共饮。”
文花听了这话,心里暗暗焦急,也莫名地有点伤神。这个男人,虽然手段不对,可当真是这样痴情!虽即便如此,但也只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文花就半真半假地嗔道:“爷,你口里心里总是锦春锦春的,这是我的屋子,我辛苦酿的酒,巴巴儿就是叫爷过来喝的。可您却这样……爷这是存心要气我吗?”
文花就装作不高兴。
石然也就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心里有我,我当然不会叫你不高兴。行,我喝就是……”石然说着,便又将那水晶杯子拿在手里,但却是叫文花共饮。
文花就笑:“爷,您先将杯中的酒喝完再说。”
“好!”石然爽快,真的将一杯酒都喝了。文花在旁看了,目光复杂。不出她所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石然就会醉倒。
“爷既然喜欢,那就再喝!”文花见状,又给他添酒。
石然很快就酩酊大醉,文花叫也叫不醒,如此就行了!天已经黑了,她得赶紧去知会锦春,就计行动!待到了锦春屋里,锦春和香儿两个人,已经抱了包袱,站在廊子上,一心等着文花过来!
“行了?”见了文花的影子,锦春低问。
“行了。他醉了。”文花拉着她的手。
“真的醉了?”
“我是亲眼看着他喝醉的。”
“文花,我恨柳石然,但你……也恨吗?”锦春迟疑问了这一句。
“什么意思?”
“你对他……”
文花就苦笑了笑,装作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是奉命行事。”
“可你也是人……”
“柳石然是渣男,你恨他恨得要死,我怎么会喜欢上你恨的渣男呢?”文化不想多说了,再不走,恐怕会生变。锦春和她已经打点好了,就从府后花园的小门出去,那看门的婆子几乎就是个瞎子,只要银钱,根本不管什么人出去。
“好!”锦春紧紧握着香儿的手,文花在旁开路,借着树影的遮掩,悄无声息地,很快就来到花园的角门。文花看着门里的一个屋子,见屋里的灯已经灭了,便告诉锦春:“咱们直接出去吧,这婆子也忘事了,竟然睡着了。不过这样也好,咱们自己开门。”
“门不是锁了吗?你如何开?”锦春猜测她有钥匙。
“我没有,但我可以去这婆子屋里拿。她不是睡着了吗?这可难不倒我。”文花将挂在树梢上的灯笼取了下来,就要进看门婆子的屋子。
锦春示意她小心一点,文花说没事。不想刚进了屋子,就听屋内有人大喝:“给我拿下!”
文花、锦春、香儿听了都大吃一惊。霎时间,就有府里的家丁拿着火把,从府里府外走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一个也不能落了,就将她们禁在这里,等爷醒了再说!”这个声音很熟悉,锦春看清楚了,那屋子里躺的根本不是那个瞎眼的婆子,却是张慕古!
“哈哈哈……”张慕古哈哈大笑,他身旁站着荷娘,二人都是一副得意之极的嘴脸。
“张慕古,怎么是你?”文花不甘心,大声质问。
“怎么不是我,我的文姨娘?我早觉出你鬼鬼祟祟的,来路不对,所以在你的屋子里安插了丫头雀儿。”那荷娘更是对着锦春阴冷一笑:“锦春,柳爷可对你不薄啊,你这是要逃跑还是怎地?说好了要安心住下来享受柳府的荣华富贵的呢?看来都是屁话!”
锦春和文花被捉,都是张慕古和荷娘的鬼主意。算来,只有柳石然浑然不知。
张慕古叫人去给石然醒酒。荷娘更是在那里讥讽锦春:“你瞧好了,这一回,你可要受柳府的家法了!你让我跪一个时辰,我让你跪十天半月!”
香儿最鄙夷荷娘,听了就骂:“荷娘,你个不要脸的,当初锦春姐姐是怎么对你的!你不念恩情,竟然和张慕古这混账东西合伙对付起锦春来,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吗?”
“香儿,你个贱骨头,你配说我吗?你不过是个锦春身边的一条狗!”荷娘气急败坏地。